现在的她再也忍不住,正好可以任眼泪横流。毕竟空无一人的角落,她就像路边并不夺目的野花,不会有人察觉,不会再碍谁的眼,不是吗?
那一刻她的心就像受到了撞击似的狠狠一沉,继而她慢慢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寂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密闭空间里,她感到自己就像搭着轰隆轰隆的火车似的,过去的那些碎片如撕碎的玫瑰迅速拼凑回原本的模样。
“姐姐我已经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姐姐了。姐姐难道你忍心舍下我一个人远走高飞吗?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可是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我就算死在荒野,你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了,对吗?“
“姐姐,你不可以不要我,永远永远。这不是我的祈求而是你对我许下的承诺啊。是你说的我们要互相扶持、帮衬的。”
“不,不要。”泪如断线的密珠慢慢滑落,此刻的金泰熙痛得整颗心都快被撕裂。强烈的压抑感下,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耗尽。
“是宿命,噩梦般的宿命吗?”
疾驰的车子里,金泰熙的心如刀绞,那一刻就连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发出麻酥酥的疼痛来。
泰熙一面将视线移动到远方一边。一面一次又一次的吞下即将跳出嗓眼的口水。昏黄的长明灯下,她的脸被拉得特别长。嘴角微微上扬故作一副微笑的虚容,若不是一眼瞧见后视镜中面容黯淡憔悴的自己,她连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都无法知道。而那抹唇角处正传来的轻轻颤抖,失真的冷静就像杯子里装满的水,岌岌可危到随时都会溢出来。
“泰熙啊,你能不能试着约束下你弟弟的行为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味的纵容他,终究有一天他会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给过你吗?“
顾北溟没有直视金泰熙的眼睛,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就像吹散的蒲公英般安静。
金泰熙的胸口不断抽搐着,可话到嘴边她愣是张不开嘴。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对他犯下的错并不觉得羞耻,相反你总是告诉自己那就是个顽皮的孩子,那是一个孩子的天性。溺爱纵容加上包庇。倘若他的犯错可以被原谅,那么你呢?你告诉我让一个人迷失自我的爱是爱吗?”
顾北溟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咖啡,他的眼神淡淡的,就连劝她时抚摸在杯壁的手指都无比轻柔。一遍又一遍,他拂过的瓷片上闪出与静谧气氛并不搭调的寒芒。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拿着我弟弟无关痛痒的错处质问我吗?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