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吧。”忽明忽暗的斑驳光线里,她的眼里蕴意着一股妖娆的媚气。
过了一会儿,悠悠嘟嘟囔囔的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迎着一股弥漫着水汽的旋风,她烦躁的在屋里踱着步子接着又骂骂咧咧的收拾着行李箱。
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从布满青斑的天花板上传来,接着,鹅毛般大颗大颗的雪附着在劈里啪啦的雨丝间一股脑的冲进屋子。
雪莉连忙一个箭步翻上床将薄薄的绒毯盖在腿上。
“这么老旧的破房子谁舍不得退租,窝居在这半年都难受的要命。看看这一屋子的霉味,憋屈死我了。冷关键是冷得冻脑袋,我抱天头疼。雪莉,我是三无女孩不图太好的生活质量,但是你,你这么蛰居可就太委屈了。”
大雪和湿气占据着世界的每一寸空间,包括雪莉的心里和眼里,悠悠的嘴巴和脸上。
这世上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量力而行,但她实在太难了,家人的厚望、她对未来的希望还有家里当下的窘境,她实在是要透不过气来。
那一刻她用一种悲伤到荒凉的眼神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
“喂,崔雪莉你要不要跟我一道最后挑弄那老鬼一把,真的这件事我怎么想都是个局。我刚刚记起来一条线索,半月前那老鬼曾带着三名衣着死气沉沉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上了他的阁楼。而满走廊的沙袋也是自那些人离开后贸然出现的。我想那帮人跟他肯定说了些什么,我听他们絮絮叨叨的说了个什么合同、转让还有契证的,要不要我们打听打听去。总之我就是这样,我不好过他也别好过。”
“悠悠,你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我猜八成是你悬疑书看多了都练就了猜想,房子是人家的,人家想带什么人进来还不是人家的自由。怎么非要等那些死板的雕塑找上你,你才肯退一步吗?你那天回来神秘兮兮的说那帮人暗夜般深邃的西装里统一穿着端庄的碧绿色螺纹衫,我还以为那是做过群演的保镖,你说那些人的眼睛像玫瑰鲜红而凌人,我还以为那是游走在长街上的吸血鬼。不过看那房东当人一套背后一套,蝇营狗苟的都是自己那点小算盘。不论对方是哪的人也算是同流合污了。哎,我还有不少失神的理由,就不跟你贫莫名其妙的嘴了。无聊,没有人知道我看着这样的自己有多失败。我就够绝望的了,还给我添乱。心里乱糟糟的,头重如铁,身上无一丝重量。”
悠悠未曾查觉的是雪莉的双眼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她勉强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骄矜的声音里是她不曾查觉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