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苟同头也不抬,只是拿着笔来回挥动,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婉蓉婉约一笑,“没长花,倒是有几滴墨汁。”
赵苟同放下笔,在脸上擦了擦,发现并没有什么墨汁,他捏了一下婉蓉的轻巧鼻尖,宠溺说道:“我看你就是闲的要命,等过几日我俸禄发下来了,你拿去到京城中转转,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省的在我身边闹人。”
婉蓉轻轻哼了一声,“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赵苟同摇了摇头,念了一声让公孙剑听到想打人的话。
“嫌你一万遍,也不会弃你而去。”
可这话对于女子来说偏偏非常受用,婉蓉脸色一红坐直了身子,转移话题道:“你不恼他们不按规矩办事?”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还在纠结。”
“我这不是为你感到不公嘛……”
婉蓉嘟囔一声,“五品与六品,看似相近,实则天壤之别,想必你也知道,京官可不是说在京城做官,而是能在皇宫做官,你这个京城县令,和外官也大差不离了。”
赵苟同笑了一声,他知道面前女子是何意,绝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只是简简单单的为自己打抱不平而已,这几个月来听她抱怨的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赵苟同批改一注民文,开口说道:“在哪里都一样,能为百姓办事才是最主要的事,以后你莫要再提及了。”
说完,看着女子脸上略微有些低落,他又补充道:“哪天孙先生入京找我,发现在民部大衙门找不到我,你猜他会作何感想?”
婉蓉眨巴几下眼睛,而后愁云散开,挂上了笑意,“那时候一定非常好看,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孙大人来了!”
赵苟同摇头苦笑一声,放下笔站了起来。
要说他心有不甘,的确是有一些,但是又有何妨呢,他始终相信,一块璞玉是要经过打磨才能绽放出光彩,若是直接丢在台面之上,只会贻笑大方。
当钟冠得知中州军撤退绕路的时候,又过去约摸七日,他在这不足一旬时间内,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这一来不用再去面对那个让自己害怕到骨子里的于有俊,二来也算是守住了绵州,他这条命还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再者说,如果张房婴再高兴高兴,估计以后都不用再受“换心”之苦。
钟冠摸了摸怀中的小玉瓶会心一笑,里头还有两只蛊虫,还能再坚持十日,这十日时间就算让他走去荆州都绰绰有余,更别提是让将士快马加鞭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