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突然一拍脑袋,低语一声,“姥姥的,骂他不就是骂我自己吗。”
入夜。
李自真坐在渔村的边缘,遥遥望着天空,快要入秋的夜空星辰十分明亮,月儿也如同一个玉盘一般悬挂在天上,草丛中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他本就是一个玉面书生模样,典型的北人南相,北人厚重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厚重之余也有蠢笨,南人机灵但也狡猾,李自真就是合稳重与机灵于一身的面相,大富大贵不说机缘也十分不错。
这种面相的他孤单的坐在江边,发丝随风舞动,多了几分失落士子的美感。
李自真穿着薄衫,江边夜风瑟瑟,他依旧坐在那里,手里紧握着一张废纸,蜷缩着身体形单影只,谁人也想不到,这个有些瘦弱看起来若不经风的中年男子,是掌管三四十万大周军队的藩王。
他捧着下巴,怔怔出神,他突然想起来当年先帝下诏藩王镇四海的旨意,发配皇叔们赶赴各地做领兵藩王,这些年过去了,老一代皇叔们全都与世长辞,他们的子孙现在也不过就是个郡王,只有自己世袭在藩王之位。
老淮安王还是壮年的时候说的话,现在一直在李自真耳边回荡:
“当年太子之位是你爹我的,若不是我早年间不争不抢爱好读书,没有多管兵权之事,你那皇叔直接带兵过武英殿逼父让位,我也不会落得一个藩王的位置,否则现在的帝位何时能轮到李如是去做,我与李如是同字,真是奇耻大辱!”
李如意,李如是。
两个叔侄辈分的人同字,可见李自真那个皇叔,也就是先帝的杀人诛心。
年轻的李自真也愤恨不已,那时他一腔热血直言不讳道:“那就反了他去!”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父亲的耳光,李如意重重说道:“你记住,自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说,如今大敌当前不能让人看笑话!”
李自真又铺开手中纸条,此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公孙润声音,“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王爷,外头天冷,怎地一个人坐在这里。”
李自真感觉身上多了一件衣物,回头望去,军师李密恭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不留痕迹的收起纸条笑道:“密恭,你何时来的?”
“我什么时候开的口,就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密恭似乎话里有话。
李自真轻声笑了笑,示意军师坐在自己身旁。
李密恭坐下,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玩笑说道:“初秋凉人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