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们也都驻足围观。
“这谁家犯事儿了?”
“哟,这稀奇,怎么还有出殡往城内送的。”
“瞎呀,这哪是出殡。”
“分明是押解犯人进京。”
“怎么人死了还要押进京啊?”
“这到底哪家啊?”
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真有胆大地上去问了。
“嘿!鲁王府的!”
一句话惊动了所有人。
“哟,鲁王府啊?那不是谋逆作乱的大罪吗?”
“可不是,早听说要进京受审的,这是终于到了。”
“那这棺木是谁的?”
“说是鲁王。”
“鲁王怎么死了?”
“说是畏罪自杀。“
“嗬!”
这就吓人了。
再看跟在棺木后头的犯人们,都是鲁王的家眷子女,一个个细皮嫩肉、哭的泪人一样。
想来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这么一路徒步走进京,都累垮了。
家里顶梁柱又倒了,一大家子人前途未卜。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安。
“看着怪可怜的。”
爱看热闹的市民,就跟在队伍两侧,慢慢地移动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行进得也就越来越慢,到最后,竟有水泄不通的架势,押解的官差,都有点惊慌了。
这时候,跟在棺木最近处的一个青年犯人,突然大叫一声:“父亲!”
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尘埃。
随着这一声哭嚎,队伍中突然扬起了一堆一堆的纸钱,纷纷洒洒飘落在长街上。
同时,他身后的所有犯人家眷,便如同伏倒的麦子一般,齐刷刷跪了下去。
然后哭声震天响起。
“呜呜呜……”
明明是晴朗的早晨,围观的百姓们却只觉得头顶仿佛被乌云笼罩了。
那带头跪下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当着整条长街的百姓的面,开始大声吟诵。
“臣姜尚武,涕泪乞罪。臣本庸碌,蒙受皇恩,方得一栖息之地,绵延子嗣。本该自修德行,敬守祖范,效力朝廷,牧守一方。然性本鄙漏,利禄蒙心,竟生虚妄飘渺之念,以致行为狂悖,全失法度,上负圣恩,下惭黎民。弹劾骤起,如晨钟敲醒婆娑梦,臣方幡然醒悟。回首历历,犹如噩梦,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