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买扑这件事,如今是白家的头等大事,一连数日,白荣诚和白荣信都是早出晚归,不断地与掌柜们、供货商、合作商等人商议筹谋。距离五月初十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还要留出去汴京的路途时间,剩下的准备筹划时间不足两个月,说紧张也紧张。
年轻一辈之中,白馥俭一贯是跟着白荣诚和白荣信学习历练的,这样的大事,他自然不会错过。而白馥礼,虽然一向被白家视作进入士绅之流的希望,但这种决定白家未来格局的要紧事,他作为白家长房长子,也理当参与。所以兄弟俩也是跟着父亲们,天天耗在文山会海之中。
内宅之中,妇人们虽然不直接参与,但徐氏、翟氏也是每天都忙碌着,男人在外头打拼,女人自然要做好后勤保障,衣食住行、迎来送往,也都不是小事。包括白秀宁,明年就要出嫁了,也跟着母亲和嫂子,学习掌理中馈。
唯一清闲的,也就是白秀清和蒙庆云两人了。
不过今日有点例外,白秀清接到小姐妹的邀请,出去小聚了。蒙庆云终于得空,坐在书房里,给父亲蒙津写信。
浅草替她磨墨,瞥了两眼信纸上的内容,道:“姑娘是要把鲁王府的事情,告诉二官人?”
蒙庆云道:“沂州民乱一事,终结于鲁王府。父亲既然在秘密调查此事,鲁王府是一定绕不过去的。我自然要将鲁王府的事告诉他,以便他有所警惕。”
浅草点头:“是,咱们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这件事没有个明确下文,总归叫人担心,也不知道鲁王府那边会不会又出什么阴招。姑娘是该告诉二官人,叫他替咱们做主。”
蒙庆云原来只想着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来应对鲁王府的事。但如今知道蒙津安然无恙,且从他的种种行径中可推测,是个有智谋有心计的人,可堪托付。虽然她对这位父亲全无印象,连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女儿被别人惦记了,做父亲的怎么可以不知情呢。
告知真相,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安安生生写完了信,封好口,对浅草道:“你派个小丫头去前面盯着,若是舅舅们回来,不拘是大舅舅还是二舅舅,就赶快来回我,我好把这封信托舅舅寄出去。”
浅草应了,正要去安排。
结果白秀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差点跟她撞个满怀。
“大消息!大消息!”
白秀清随便让过浅草,冲进屋来,抓着蒙庆云又跳又笑。
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