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坐着两个老道,门开以后,便站起身来。
陈寿拧了一把衣服,抱拳道:“道长想必就是延庆观主。”
“贫道张洪九,正是此间观主。”居中的道士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陈寿坐下。侧室有两个道童,带来一身干净整洁的道袍,和一条帕子,陈寿也不避讳,擦干了衣裳,换上之后盘膝坐在蒲团上。
坐定之后,老道张洪九也坐下,其他道士则站着围在他的身后。
......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已经是亥时,狂风骤雨初歇。
陈寿站起身来,拍手笑道:“时辰不早了,晚辈该告辞了。”
张洪九也笑道:“都尉慢走,下雨路滑,保重贵体。”
陈寿看着老道士,他的眼中闪着精光,谈了一个时辰不见半点疲色,反倒越来越精神。
正如陈寿先前估计的,双方是一拍即合,事成之后各得所需。
陈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洪九,朗声道:“道长,愿你我精诚协作,莫忘初心。”
“都尉放心。”
张洪九只说了这四个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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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皇宫内,年轻的淑妃看着睡在身边的赵甫,表情有些惊悚。
陛下他表情痛苦狰狞,双手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胳膊,细嫩的手臂上被抓的生疼,却不敢出声,生怕把陛下吵醒。
此时赵甫的梦中,却是风和日丽,他还是一个少年皇子。
那时候父皇施政无道,坐视各州割据混战,自己最敬爱的大哥,也是大齐的太子引军破阵,杀戮征伐数十载,终于平定了各地的叛乱。
太子还朝那天,英武绝伦,引来满城的欢呼,人群中最顶点处,自己高兴地又跳又叫,指着大哥抬头去看父皇,可是父皇的眼神却好可怕,他露出的那丝阴毒的目光,这么多年一直绕在年轻的赵甫的心头。
太子威望太高,惹得父皇嫉妒,终于炮制了一个莫须有的巫蛊罪,要把太子斩杀。
武将们拥护太子,带兵作乱,杀进了皇宫,成功救出了大哥。
所有的皇子,都躲在大殿内,看着殿外的大哥。父皇则瘫坐在龙椅上。
“军心在东宫,愿天子禅让!”一名青年武将跪地抱拳。
“我儿,你要谋害父皇么?”
“父皇...皇儿宁死,不做不忠不孝之事。”太子泪流满面,举刀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