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里逛了逛。
走到花园小小的池塘边,她朝里一看,一池碧水沁出凉意,照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池边的草地是江南运来的松毛草,格外柔软。
四下无人,她干脆脱了绣鞋和罗袜坐在草地上,撩起裙摆将一双藕节似的小腿浸入水中。
凉意从足底渗到全身,她双手背在脑后躺了下去,一头墨发散在碧绿的草地上,逶迤绮丽。
红裙,墨发,雪白的肌肤。
少女合目仰躺在池塘边,绝美的画面让花园里所有风景都失色。
沈玉临是不小心看见这一幕的。
他在假山上的凉亭临摹前代大师的《雪径图》,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忽然听到池水轻响一声。
扭头就看到了她。
那一刹,她的红裙格外刺眼。
苍茫一片的《雪径图》瞬间黯然失色。
她今日亲自去程府登门道歉,程溪病好了,言官再无弹劾她的理由——
她却为何皱着眉头?
不似春风得意,倒是楚楚可怜。
沈玉临蹙起眉头,心绪游移。
“公子,这……这公主好不守礼!”
侍墨只看了一眼就飞快转身去,心跳得厉害,“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当众脱鞋露出脚来啊!”
“她遇到了烦难事。”
沈玉临搁下作画用的细杆狼毫,看他一眼,“收了吧。”
“公子不画了?”
他这会儿心思不在作画上,继续临摹也像不了。
假山上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宋清词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黑下来了。
再不回去,曹嬷嬷该派人来找她了。
宋清词轻叹一口气,拾鞋起身。
一走进上房,她就嗅到了不速之客的气息。
沈玉临正坐在灯下,一身白衣雅致,甜白瓷小盏里茶香清幽,他抬袖端起茶盏的动作,优雅如谪仙。
宋清词的脸色瞬间难看。
正要回头责问院中亲卫,眼角余光瞥见白影闪过——
沈玉临合上了房门。
宋清词心中警钟大作,迅速后退。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恐惧的眼神,下意识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些做不了假。
沈玉临终于问出他本该早点问的话,“沈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公主如此畏惧厌恶?请公主明示。”
他一直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