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说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容晓本来想向以往那般反驳一二,南宫楚却率先淡淡道:“只可惜姑姑一直孤身一人,根本无法体会这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的闺房之趣。”
他这话一出,阿月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出现一道裂缝。待她走后,容晓瞪了南宫楚一眼,“她好歹是你娘,这么多年与你父皇夫妻分离,本来就够可怜的,你干嘛要去刺激她?”
南宫楚仍旧云淡风轻道:“就是要刺激刺激她,否则她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何时肯认我这个儿子?”
等他们上了三楼到燕云深休养的屋子时,容晓听到扑通一声水声,是阿月一头扎进了泳池中。
看来,这刺激,还真是不小。
燕云深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们去看他时,他竟还坐在棋桌旁,摆弄着一盒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容晓无比佩服的叹道:“我看燕公子根本不需要做那个换眼之术,竟还能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般人眼睛好的,恐怕都未必有这个本事。”
燕某微微一笑:“容姑娘谬赞了,燕某不过是因为酷爱下棋,又因眼睛看不见,所以命人打造了一副特殊的棋子随身带着,棋子上都刻有特殊纹路,白子黑子,只要用手一摸便知。”
南宫楚在他对面坐下,“看你精神大好,又这么有兴致,我就陪你来下一盘。”
眼见他们一人一子就这么下起来,容晓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便想识趣的溜出去。却见南宫楚一个眼神过来,“贴身小奴婢,还不快去本王砌壶好茶来。”
容晓撇撇嘴,知道他是想一边下棋一边和燕云深交代一些事情,所以她这壶茶故意砌得慢些,等她提着茶壶上去时,发现他们一盘棋已经下完了,从局面上来说是南宫楚所执黑子略胜一筹。
南宫楚难得的谦逊道:“若不是本王占了眼睛上的优势,岂能赢得了棋艺冠绝天下的云深?本王真的很期待看到云深眼睛重见天日的那天。”
燕云深亦是一笑:“我也想很想看看阿楚的样子,和几年前相比,有没有有所变化?”
容晓心神一动,“若是燕公子眼睛康复了,燕公子希望掀开纱布,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谁?”
燕云深稍稍一愣,但还是如以往一般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温暖的弧度,“燕某希望看到的人,自然是燕某的挚友。”
出去的时候,南宫楚见容晓一直唉声叹气的,不由好笑道:“你一直在叹什么气,还在痛惜那根本不属于你的几万两银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