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依旧未施粉黛,想必她压根儿就不会擦胭脂抹粉;也依旧未佩首饰,压根儿就没扎耳洞的她,即便想戴耳饰,也没法儿戴,更何况,她也不想戴。
想必在这偌大的幻化居内,压根儿就没有胭脂水粉、珠玉宝翠之类的东西。不过,百里流深这一贯素净、质朴的装束,倒也颇为适合行医之人的风范。
于此时,并蒂洲内,已然穿戴整齐的谢瑞香,正在为百里渊更换盛装。
天生一副冰肌玉骨的谢瑞香,即使素面朝天,也依旧楚楚动人。可此刻的她还是选择了浓妆艳抹,并非为了体面,而是为了借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意图。
憋屈了漫漫十六年的谢瑞香,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虚实大会召开的这一天。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一举完成她的主人所交付她的任务,从而摆脱禁锢,重获自由。
相比较谢瑞香单一的意图,此刻百里渊心中的想法,却是更为复杂。作为夫君、作为父亲、作为长兄、作为盟友的他,在拥有莫大权利的同时,也肩负着等同的责任。他需要权衡的实在太多太多,然而最令他难以权衡的,却始终还是欲望与情谊。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金泓水心堡内,众人更是各揣心思,各行其是。即便是此时,当整座水心堡都笼罩在隅中时分似火的骄阳下时,也难免给人以粉饰太平之感。
此时金泓水心堡前院中,万象堂正前方的空地上,已然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两把交椅,而百里渊也已然落座于东边的那一把;至于西边空出的另一把,原是虚实堂总堂主的指定者薛蛹蝶的位子。
此时万象堂前东侧的空地上,已然满满当当地摆放着七列共四十九个座位,分别为虚实堂四十九位分堂主的位子。
而此时万象堂前西侧的空地上,也已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列共五个座位,从北向南依次为大奶奶——谢瑞香、堂房二爷——百里濡、堂房二奶奶——舒雁、小姐——百里流深、少爷——百里泽漆的位子。
此时此刻,金泓水心堡内的一众家丁、侍女、仆役、护卫,以及百里流深的弟子们,均已井然有序地分散于堡内前院的各个角落。
至于作为堡内惟一一位客人的钟大煓,则自行站在了百里泽漆的座位后面,并且紧紧地贴着前面的椅背。
为了显得更为正式一些,钟大煓在来前院之前,特意换上了那件,舒雁先前为他定做的栗色直领束腰窄袖细平纹袍;但是在穿着上一向固执己见的钟大煓,却将舒雁事先为他搭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