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音,你什么意思?”顿觉不妙的谷梁声,脸色铁青地质问俞音道。
“就是表面的意思,太子殿下他走了,回宫去了。”俞音回答道。
然而,俞音嘴上虽回答得干脆,但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他清楚他王姐的用情之深,也了解心有所念却难以相见的苦痛;但现实如此,清楚了解又有什么用呢?他所能做的,还是唯有如实告知而已。
“骗人的吧?你又在骗我,是不是?谷梁音,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的谷梁声,劈头盖脸地朝俞音甩下这一通言语之后,便转身跑开了。
无端被呵斥指责的俞音,就这般傻傻地杵在原地,静静地体味着接二连三的重创,麻痹地感受着汗水浸透伤口的苦楚。
在此情形下的俞音,不由得于心中抱怨道:我究竟招谁惹谁了呢?我不过是劝了我该劝的,说了我该说的,我本是善意,可谁知,好心不仅没好报,还被生生当作了驴肝肺。昨晚才刚被人连皮带肉地揭露了一番,不料正当我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的时候,我的伤口便又被不明就里的人,肆意地浇上了一层盐水。他们倒是一吐为快了,可谁在乎我这个频频受伤害的人是否痛快呢?
方才怀揣着难以置信与无所适从跑开的谷梁声,此时就如同一个没头苍蝇一般,于金泓水心堡内的每一寸土地间,不停地乱窜,不停地找寻,逢人便打听公孙闲叶的下落。
然而,金泓水心堡内众人千篇一律、如出一辙的摇头摆手,令遍寻无果的谷梁声,不得不相信俞音方才所言,公孙闲叶是真的不辞而别了。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接受现实的谷梁声,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并不是因为被她错怪以致无限懊恼的俞音,而是那个毫无征兆而来,却又悄无声息而去的“薄情郎”、“负心汉”——公孙闲叶。
此时的谷梁声心想:早知终有一日他会毅然离去,却不曾料想到,这一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快到我尚无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快到我尚有千言万语未来得及说出口。素闻人生如梦,现在想来果然非虚;恰如人生、恰如一场梦的相知,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间,不知何时会开始,亦不知何时会结束。
埋怨吗?怎么会?
责怪吗?怎么会!
这便是谷梁声此时此刻的心声,她依旧自欺欺人地坚信,公孙闲叶的不辞而别,一定有着其不得已的天大理由;如若不然,公孙闲叶是不会就这般弃她于不顾,对她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