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感激地朝舒雁频频颔首,连连点头之外,什么也表达不了,什么也不足以表达此时此刻谷梁声心中对于舒雁一人的百感交集。
然而,无论此时此刻谷梁声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心中有多少种感触交织在一起,都一定是充满爱与善意的感触。只因这百感的来源,便是一个充满着爱与善意的敏感角落。
大脑飞速转动的舒雁,在成功理清了谷梁声这边纷乱的情绪之后,转而又思路清晰地向公孙闲叶致歉道:“对不住了,太子殿下,我食言了。昨日傍晚我明明答应你于今早将声儿平安送到你们约定的地点之后,便立刻折身返回到金泓水心堡的;但由于方才我一时深陷回忆,意犹未尽,以致于我不仅将预先答应你的事情抛之于脑后,而且还搅乱了你的安排,令你尴尬,令你为难了。尽管我深知殿下你仁义,不会因此而埋怨责难于我;但我失信于人,终归有错;所以无论殿下你是否接受,我都要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住了,太子殿下。”
舒雁说着,便满怀歉意地向面前的公孙闲叶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公孙闲叶见状,手足无措地连声对俯身鞠躬的舒雁加以阻拦道,“二舅母,你完全不需要为此感到歉疚,更无须如此郑重地向我道歉。要知道,二舅母你的食言是建立在热心帮助我的基础上;若论先后,那也是我多次麻烦二舅母你在先,二舅母你食言在后。再者说,二舅母你这哪里叫什么食言哪?又哪里称得上是失信于人哪?你所谓的‘食言’虽稍稍打乱了我的安排,微微出乎了我的意料,但却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甚至就连一丝不良影响也没有造成。而我也并没有因此而尴尬,而为难;若一定要说尴尬为难的话,那一定非声儿莫属了,但声儿她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埋怨责难于你呢?”
公孙闲叶前脚以宽容的胸怀、大度的姿态面对完舒雁,后脚便鸡蛋里面挑骨头地责问他最为熟络的程三叔程起陆道:“程三叔,二舅母她行事一向牢靠,而她今日之所以莫名在此地多耽搁了些工夫,想必一定又是你故意招惹并刻意挽留她同你闲聊,以此来消磨你在车驾旁无聊等待的时光吧?”
“殿下,这你可就真的冤枉我了呀!我不过是远远地瞧见金泓水心堡内的车驾驶了过来,于是我便出于礼貌地朝下车观望的雁儿招了招手。可谁知,我这随手一招,竟然将雁儿连人带车都招了过来;当然随之招来的还有金泓水心堡的护卫与马夫,当然还有堡内拉车的马。我强调一下,殿下,我真的只是朝雁儿招了招手而已,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