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时,舒雁破天荒地质问自己道:“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你究竟还在苦苦坚持些什么?”
于是,舒雁便带着这个疑问,找到了她此时此刻惟一想找、也惟一能找到的人。
这一日,待太阳全然隐去、夕照自然也随之不复存在的时候,金泓水心堡后院的夹道上,只听得舒雁开门见山地对百里濡说道:“二爷,我有话想要问你。”
“舒雁竟然主动有话想要问我,只可惜,今早我没有留意,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百里濡受宠若惊地同舒雁贫嘴道。
“正经些,二爷。”舒雁依旧面无表情地对百里濡说道。
“好的,雁儿,你问吧。”百里濡说着,瞬间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舒雁见状,心中顿觉好笑的同时,也不知是第多少次地意识到,在百里濡面前,她总是自然而然地便放松下来了。
要知道,人生苦短,去日无多,何必别扭自己,乐得轻松最好。
“二爷,从前也好,今时也罢,而我只想问你的是,凡我所在的地方,你在哪里?”舒雁莫名其妙地向百里濡发问道。
虽然舒雁的问题无疑是含糊不清且话中有话的,但好在百里濡已然心领神会。
于是,只听得百里濡如实回答道:“起初,当我发觉自己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然心有所爱,而我只能躲在暗地里,偷偷爱你,并爱你所爱;后来你爱的人走了,且一去不回了,但我却依旧不敢站出来光明正大地爱你,因为我知道他依然在你的心里挥之不去。”
方才程起陆质问舒雁的是,“你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又怎知我不如他呢”;而此刻百里濡作出的回答却是,“我只能躲在暗地里,偷偷爱你,并爱你所爱”;其各自修为,可见一斑。
“沫三爷在时,我每晚都满怀期待地闭上双眼,期待着明晨睁开双眼便可以与他相见;后来三爷他走了,就如同你所说的,他一去不回了,而我也随之失去了睁开双眼的动力;直到突然有一天,同三爷异常神似的少爷出现了,我便又开始有了期待,只是这份期待中却分明充斥着挣扎。”舒雁冷不防地向百里濡倾诉道。
百里濡闻之,非但没有感到吃惊,反而满脸羡慕地向舒雁感叹道:“如若有一日,我也能带给你期待,也能成为你睁开双眼的动力,那该有多好啊!”
“二爷,你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而我舒雁只是区区一个管家,你完全不必总以这种纡尊降贵的语气同我说话。”舒雁提醒百里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