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太尉呢?同他住在一座院子里,你可有觉得不便?”百里濡追问舒雁道,当然这才是百里濡真正想要问舒雁的。
“也没觉出有什么不便哪!反正都是各住各的,互不打扰嘛!”舒雁言不由衷地回应百里濡道。
事实上,与程起陆同住一座院子,已经给舒雁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因为日间程起陆只要一有空,便会敲响简择苑偏厦的房门,不是找舒雁叙旧,就是找各种各样的藉口同舒雁搭讪寒暄,偶尔还给舒雁讲些帝都皇城内外的事情,尽管舒雁并不愿意听他东拉西扯。
而舒雁之所以不愿听程起陆说话,并不是因为舒雁从心底里厌恶程起陆,而是因为舒雁不想给程起陆无谓的希望。在舒雁心中,程起陆就只是昔日出生入死、同生共死过的一位兄长而已,绝没有厌恶之意的同时,也绝没有爱慕之情。
故而,原本日间就闲不住的舒雁,自从程起陆搬进简择苑之后,她就更少在日间回到简择苑内了,甚至于只要太阳一露头,她便会立刻离开简择苑;而在天黑之前,她是决不会回到简择苑内去的。反正秉性端正的程起陆,是决不会在夜间去骚扰舒雁的。
话题拉回到此时此刻的金泓水心堡后院,当舒雁违心地告诉百里濡,与程起陆同住一座院子并没有感到丝毫不便的时候,百里濡闻之后连声对舒雁说道:“没有不便就好,没有不便就好,没有不便,那我就放心了。”
“二爷,瞧你这话说的,你放的哪门子的心哪?话说回来,太子殿下他们已经在简择苑内住了十日有余了,二爷你怎么早不问,晚不问,为何于此时突然想起问我住得方便不方便了呢?”舒雁连连向百里濡发问道。
“雁儿,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只是苦于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百里濡如实回答道。
“我就不明白了,二爷,为何你无论是有事还是有话,每次只要一沾上我,就一定要找你那什么合适的机会呢?有话随口对我说不就好了吗?有事直接吩咐我不就行了吗?为何一定要找合适的机会呢?再者说,什么机会才叫合适呢?”舒雁一气呵成地连连追问百里濡道。
“雁儿,虽然我也不清楚什么机会才是最为合适的机会,但我清楚的是,在我百里濡这里,你比天地还要重要;所以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只要与你有关,我便决不会随意将就。”百里濡掷地有声地回应舒雁道。
百里濡说,在他那里,舒雁比天地更为重要;只要是与舒雁有关的言语和事情,都绝不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