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濡偶尔也会来故人的门庭看望卧床休息的俞音,当然更多的是看望俞音那双神似故人的眼睛。
舒雁依旧忙于处理着堡内的大小琐事,打理着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的家,并照顾着堡内家里家外的每一个人,不只是照顾着他们的生活,还有他们的感受。
除了钟大煓之外,舒雁还是堡内前去看望俞音次数最多的人;尽管卧床休息的俞音并不热衷于交谈,但舒雁还是一如既往地时常前去探望。
然而堡内众人之中,唯有钟大煓不同于往日的模样。
最近这段时间的钟大煓,整日被卧床休息的俞音呼来唤去的,从早到晚替俞音东跑西颠的,忙得是不亦乐乎;但好在他生来闲不住,更好在他心甘情愿。
俞音遵照百里流深的嘱咐,每隔七日前去幻化居换一帖膏药;而俞音与钟大煓每次前去,百里流深所表现出的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有时候,俞音甚至觉得,永远不要妄想从百里流深的口中,听到哪怕是一句多余的寒暄之语。
尽管后两次前去换膏药的时候,舒雁并没有陪同前往,但俞音依旧没有说一句关于伤势之外的言语,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任免大权的话题。
那是因为俞音察觉到,表面看似漫不经心的百里流深,实则十分关心他的伤势。当然百里流深所关心的也只是伤势,无论受伤的人是谁。
也正因为百里流深是这么一位尽职尽责、心无旁骛的好大夫,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俞音着实不愿过早地将她卷入这场权力与地位的纷争中来。
当三贴膏药二十一日之后,当百里流深宣告俞音的骨伤已经基本愈合的时候,俞音的心情无疑是分外激动的;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他将面临新的挑战。
果真如百里流深先前所言,俞音那由于久未受力而导致萎缩的右脚以及右小腿,一时半会儿恐难同正常人一般行走。
无奈之下,俞音只得扶着身边一切可以扶着的东西,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一点儿一点儿地让自己萎缩的腿脚尝试受力。
怎奈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可以扶着的东西的,哪怕就是这小小的里屋,南北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摆设可以供俞音借力。
可怜俞音只能在卧床所在的北墙这一边来回挪动,由于空间实在狭小,以致于俞音勉强坚持了半日,便失去了挪步的兴趣。
这一日午后,俞音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望着对面打开的窗子,透过窗子打开后的那有限的角度,望着窗外的那一方天地,再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