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音嘴上虽然说算了,但实则早已了然于心。他坚信,这罗帕一定还有另外一方,而且上面绣着的一定是薛蛹蝶自己;而这另外一方罗帕,也一定是在那位名唤舒迟的男子手中。
而此时此刻,待俞音重新伏在钟大煓的背上,欲要离开简择苑的偏厦时,只听得紧随其后的舒雁,关切地连连叮嘱俞音与钟大煓道:“天黑了,少爷,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儿,看着点儿路!还有钟公子,你一定要走得稳一些才是呀!”
而舒雁这无意间所讲出的体贴的话语,无疑令俞音顿觉心头一暖。
坤乾十五年,九月十四,寒露。
算算日子,舒雁首次向俞音讲述百里沫,已是半月前所发生的事情了。
然而,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舒雁所讲之事逐步理清头绪的俞音,此时此刻却觉得关于百里沫生前的事情,关于百里沫与舒雁的感情纠葛,他的心中似乎还有着太多细小的问题,亟待舒雁去为他一一解答;也还有着太多大胆的猜想,同样亟待舒雁去为他一一证实。
只可惜,由于俞音欲求解答的问题太过复杂,欲得证实的猜想太过纷繁,以致于俞音一时间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突破口,一个得以引出一切的开端;抑或是说,一扇记忆的闸门。
当然,这欲要开闸放洪的记忆,乃是舒雁此生的记忆,而并非俞音前世的记忆。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俞音接连几个日夜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苦思冥想之下,俞音终于顺利捕获到一处得以引出一切的突破口,一个发问的开端,一个回应的起点,一扇记忆的闸门;而这处突破口,这个开端,这个起点,这扇闸门,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那坐落于福灵金泓水心堡后院的木桥——碧波桥。
于是,这一日前半晌儿,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后院中,俞音便怀揣着这一丝欲要获悉更多的关键,如同这两个月以来的每一次出行一般,一如既往地伏在钟大煓的背上,进而再度来到了简择苑的偏厦中。
当伏在钟大煓背上的俞音,顺利于简择苑的偏厦中见到了尚未出门的舒雁,并在钟大煓的帮助下,再度就座于书案前方一侧的木椅上时,只听得心急似火烧的俞音,开门见山地向舒雁连连发问道:“雁姑姑,两个月前的立秋当日,也就是我与大煓哥初到这福灵金泓水心堡的那一日,当雁姑姑你依照我父亲的指示,带领我与大煓哥前往这金泓水心堡后院最深处的夜阑庭时,当咱们三人同行至坐落于堡内后院的碧波桥头时,雁姑姑你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