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这一睡，又睡了个天昏地暗，什么时候到家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屋里黑乎乎的，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她眨巴眨巴眼，抬手想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刚一动，身边的李胜男就醒了。
“宝儿？”
宋瓷喊声妈，嗓音是长时间不开口说话的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诡异，把她吓了一跳。
宋瓷差点以为又回到了糟心的末世，躺在实验室里尝试各种药效时，她痛得受不了嚎叫的时候，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动静。
“哪里不舒服？嗓子痛吗？”
李胜男含着困意的嗓音传来，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喃喃说着不热，没发烧。
宋瓷回神，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这才感觉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这是怎么了？
“妈我没事。”
宋瓷清清嗓子，抬手重重摁着太阳穴。
适应那阵针扎似的疼痛过后，她长长吐出口气。
还好，还活着。
那就没关系。
“想上厕所？在屋里上吧，地上有尿桶。”
李胜男清醒大半，摸索着从丈夫枕头边摸到新买的二手手电筒打开，照着亮，披衣坐起，要抱孩子下地解手。
白天没少喂她喝汤汤水水的，这会儿也该憋得慌了。
“没事吧？”
宋春安呼噜声一停，拿手挡着手电筒刺眼的光问。
“没事，宝儿上厕所，你睡吧。”
李胜男低声答一句，宋春安扭头安心地继续睡。
宋瓷确实有点急，大晚上的不好折腾，只好再把脸装兜里，不断催眠自己只有四岁半，这才上完一个厕所。
李胜男细心地又倒暖壶里的温水替她擦洗了下，把桶子盖好，回到炕上继续睡。
宋瓷鼻子前似乎总有一股味道萦绕不去，头也疼，身上也酸麻不得劲。
她以为她会难受得睡不着，没想到才躺到枕头上没多久，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宋瓷抱着被子坐了好一会儿，还呆呆的不想动。
“宝儿起了？睡饱了？头还疼不疼了？叫你瞎作，那个本事能随便乱用的吗，看又吃亏了不是？记吃不记打，活该。”
李胜男撩起门帘子，端着一碗香甜的麦乳精水进来，张嘴先没好气地数落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