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听儿子说完这一趟上乡里的经过,惊得脸色变了几变。
稀罕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她家小孙女被人看上叫去拍电影不说,还一给就是十块钱的工资?
就轻轻松松干几天的活,挣得快能比得上一个壮劳力大半年的工分了!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这叫什么,靠脸吃饭?
不是说劳动最光荣吗?
宋老太觉得自己三观有点裂。
她家小孙女这么能耐的么?
也不能光靠脸吧?
比她长得好的肯定还有,人导演也不会是这么浅薄的人。
肯定还有别的门道她不懂。
隔行如隔山,她也不行瞎想瞎指挥。
但是!
听儿子的说法,孙女可不只就这么一点子能耐!
什么白捡着麻雀跟活兔子的,那都不科学,犯忌讳!
“安子,刚才那些话可不敢往外头说啊。”
宋老太把儿子刚才孝敬的鸡蛋糕,一把塞回他嘴里,边留神外屋动静,边压低声音嘱咐。
“运气这种东西不好说,说了别人不会信还要多想,容易闹出事来。”
宋春安被噎得翻白眼,使劲伸脖强咽下去,吞了两口口水润润嗓子眼,这才没好气地小声说:
“我知道,我又不傻。我这不是跟你交代呢嘛,你是我妈,又不是外人,我还能瞒着你?”
宋老太见他这副作怪的样子,没好气地轻拍他肩头一巴掌,倒也放心。
她这个五儿子,从小就猴精猴精的,像是把家里头的心眼子,全都长他一人身上去了,除了懒,倒还真没吃过什么亏。
“妈知道你嘴紧,不过白嘱咐一句,嫌我唠叨了?”
面对送命题,宋春安故意龇牙咧嘴揉胳膊,嬉皮笑脸回说:
“哪敢啊?老太太您可别冤枉人,儿子我最爱听你唠叨了,瞧瞧这口条多好,说话多清楚!”
宋老太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恨得又拍他一巴掌。
“你就皮吧。我也是奇了怪了,咱一家子老实人,怎么就出了一个你?”
宋春安嘿嘿地跟他妈耍嘴皮子,拿指头撩起一点门帘子缝往外头打量。
“你生的呗,怪得了谁?把你们心眼都生给我了,也不是我主动要的啊。”
宋老太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宋春安有口无心,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