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姬如此说,那就是不认识了。
“走,去他那儿坐坐。”战云说着,就迈进了酥骨坊。
酥骨坊中,一坊甜腻的脂粉味,居然比对门媚骨阁还弄。
这媚骨阁的老板若闻到这一屋子自家胭脂水粉味,估计梦里都能笑醒。
战云和衡姬一进店,那些浓妆艳抹的弈奴本要迎接,可马上就退了回去。
这些风尘之地的弈奴们都极有眼色,什么人是来玩乐的,什么人是来办公的,什么人是来交易的,她们都能一眼看清。
而战云和衡姬,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来办公或交易,可绝对不是来玩乐的。
哪个来玩乐的穿着低调的黑袍,还带着一个面具?
进了酥骨坊二楼,那个叫姚红的弈奴早已拉开了门,望着战云连忙迎了上去:“公子快请进来,奴刚刚温好一壶这坊中最有名的酥骨酒,给公子解解乏!”
解解乏?
战云不动神色地走进了姚红身后的房间。
这是间不大不小的房室,软榻,画屏,矮方桌,香薰炉子。该有的应有尽有。
那个一身子骨饰的妖娆男子舒服地依靠在矮方桌后,悠闲惬意地用烟斗吐着烟圈。
看见战云走进屋子,那男子站起身来,也不和战云绕弯,直接开口道:“久仰大名,谢云公子。”
战云对他拱手:“千年公,战云在骸顶见识骨师傀儡术,当真出神入化,谢云佩服。”
才来骨国不久,他发觉自己说的漂亮话或是违心话,比先前在西域几个月的都多。在西域,他所守护的尊主同样也在庇护着他,让他不需多言,堂正做人即可。
而如今都得靠他自己了。
“那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千年公伸出手,那一手骨饰作响,“刚刚碰巧瞧见公子,拉公子上来吃杯酒,公子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千年公相邀,是谢云荣幸。”说着战云在千年公对面坐定,身侧的姚红早已经端来酒壶,小心地倒酒。
战云接过酒杯,那一股甜香入鼻,这甜腻的酒香让他想到了对门的媚骨阁脂粉味。
他喝了一口,口感绵柔,好似南泽女人喝着玩的酒品。他更喜欢的是西域醇厚燥辣的旱麦酒。
然后,他笑着对千年公说道:“这酒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