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无大碍。”黄方圆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寝室还是留给值班组的人吧!我就不去和他们抢床位了。”说话间,黄方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凌晨三点了,估计我在这躺椅上也睡不了多久。”
葛斌也顺势看了眼挂钟,感慨道:“值班组这会儿估计正被崔所他们催促着在辖区内开展走访排摸吧!我们这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宾旅馆和24小时洗浴场所加起来也有十多家,一圈走下来,没两个小时他们回不来。说不定等我们睡醒起来,正好能撞见他们刚从外头进来。”
不想,葛斌这无意间的一句调侃竟一语成谶。
黄方圆显然是体力透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已经不太愿意多费口舌去接葛斌的话,只是将最后仅剩的力气用在替自己铺床这件事上。他将倚靠在墙边的躺椅摆放至腾出来的空地中央,利落地将其展开放平。随后,他坐到躺椅上,脱下了棉服外套,对葛斌说道:“你把靠里间的那一排灯关了,就留靠门处的灯方便起夜。”
“要不要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些?”葛斌一边起身向门边的电灯开关走去,一边询问道。
“现在这个温度正好,再高就该觉得胸闷了。”
黄方圆说完后,径直躺了下去,外套被他随手覆盖在了身上。霎那间,他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办公桌后面。
葛斌没有去调整空调的温度,只是依言关掉了一半的光源。但剩下的另一半灯光依旧让他感到明亮得有些晃眼,索性全部关了。他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将墙边倚着的躺椅放平,悄无声息地躺了上去。
两人睡前的行为如出一辙。从他们娴熟的操作动作来看,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而这间办公室内的躺椅也绝不只有这两把,躺椅几乎成了这间办公室内人手一件的时尚单品。
清晨六点不到,葛斌在昏昏沉沉地睡了近三小时后,突然被一场噩梦惊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窗外已泛出了鱼肚白,天边第一缕晨曦正透过窗户上的卷帘布渲染进室内。他伸手取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四分钟便到六点了。他生怕惊动到另一头的黄方圆,便蹑手蹑脚地从躺椅上起身。待他站起身,准备收起躺椅时,无意间瞥到了黄方圆的办公桌后面,那里空荡荡一片,不但没有黄方圆的人影,就连本该平躺着的躺椅,这会儿也已收好,放归原处了。
葛斌揉了揉略显臃肿的脸庞,弯腰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了洗漱用品,趿拉着脚上的皮鞋,向位于二楼的浴室兼盥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