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覃逊与他并非同道中人,一个是游刃于权场,一个是忠守于社稷,但实则他很清楚,覃逊此人,虽重私却不废公,这样的人如若遇到一位真正的圣君贤主,亦能成为一代国士名臣。
而湘王晏迟……
却是他一直看不清摸不透的人。
当徐太傅一转身,却见二十余步外,官道上一辆马车匆匆停稳,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宫装妇人,徐太傅顿时觉得几分诧异——若是后宫嫔妃,自然不能如此随意的就出宫,哪怕是宫人,奉了皇后的令旨出宫,多半也是为召见外命妇,缘何会涉足港口?
正诧异时,又惊觉这妇人竟然有几分面善,专心一打量,妇人便站在了他的跟前,一礼,开口便称“世翁”,徐太傅蹙起了眉头,一时间仍然想不起这妇人是何人。
“听闻祖翁今日归扬州,特意赶来相送,未知……徐世翁是否也是为送别祖翁?”
直到听了这句话,徐太傅才恍然大悟。
可不正是老朋友的族孙女儿,曾为淮王孺人的那位,当今太子不能相认的生母?
“你还是迟来了一步。”
“未知世翁可曾见到三姐?”芳舒先是叹息一声,紧接着又问。
徐太傅是什么人,立时就心生提防了,不过对于一个晚辈,且还是个女子,他自然不会厉色肃声,只淡淡道:“太师公动身前,湘王妃便已拜别了亲长,太师公今日甚至交待家中子孙不需再来送别,也应当劝阻了湘王妃。”
芳舒又是一声叹息:“因着圣人相留,薇儿又确需照顾……一直便没机会出宫,倒是今日圣人突然想起来,提了一句,想到不仅是晚辈,便连晚辈家中父母一直都有赖族翁照顾,怎能不来拜别?终究是迟了……晚辈难得出宫一趟,亦想趁机拜问王世母安康。”
徐太傅当然不方便代替儿媳拒客,只点了点头,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却不得不费心思猜度了下芳舒的用意。
她既是太子生母,当然会担心储位易主,把太师府视为太子的靠山倒不值得惊奇,可就算覃太师归了祖籍,太师府里尚有覃牧、覃泽在朝为官,这妇人却急于攀交徐门是什么想法?难不成……湘王其实并无意佐辅于太子?
这不应当。
哪怕是官家康复,有了亲骨肉,必然不容太子这嗣子继承帝位,然而废储却并非天家的私事,太子无过,则废储不成名正言顺,湘王又势必不是懦弱之徒,无论于公于私,俨然辅助太子才是益举,宫里的陈皇后,及其父族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