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掩藏不住的担忧,这可是极为罕见的,芳期颇有些不解算无遗策行事从来步步为营的晏大王何故担心,如他所言,只要他一声交待,慢说何氏,便连裘南事也不可能损害周家夫妇两,保护下两个平民,这对于湘王殿下来说易如反掌。
晏迟并没察觉自己的嗓音有一丝微不同寻常的紧绷,他略作停顿,又才往下说道:“不仅此事我没想着告诉王妃,接下来许多事我都不会再特意告诉王妃了,这些事太血腥,王妃心软,虽肯与我同仇敌忾,但毕竟这些人于王妃而言甚至根本就是陌生人,王妃对他们本不怀恨,情绪难免会受这些事故影响,不知道详实,多少会减些烦扰。”
“可晏郎,会否涉险?”芳期忙问。
她这样急促,却并不执着于要知道他的全盘计划,那今日的忧心忡忡,是因为挂虑他的安危么?晏迟眼睑一颤,慢慢的他觉得眸仁溢出柔暖了,他把人拥进怀里,其实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却需要一句回应。
“一切就绪,谁也不能危及我。”
一年之末,总是随街市一天天的喜闹而一天天的更加寒冷,这年的新岁芳期并没想着铺张,她心知过不得多久就会离开临安城甚至挥别卫国了,关于屋宅田地的处置早就已经有了条序,为减麻烦,不再让底下农庄再往王府送运粮粟、瓜果、牲肉等物,更不打算大摆宴席,倒是太师府,决定过个铺张的新岁。
其实离新岁还很有些远。
覃太师就已经开始摆宴席,今天请的是太师府的亲戚,所以芳期当然也会回家,听长嫂说过上三五日还有宴席,是专请门生故旧的,再过上三五日,还要请旧同僚,芳期咂舌道:“翁翁的主意?怎么突然就这样折腾起来?”
总不至于想着临走之前收上一大笔贿赂吧!!!
“祖翁是寻思着日后怕是尝不到温大娘的手艺了,才借着这几场宴会将温大娘的拿手菜再吃上几回,再是说,祖翁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想到这一走,恐怕就再难见故人,虽未成行,却已动离愁,日后不便正式告别,且当这几场宴会就是辞故酒了。”
这日席间明皎自然也在,也去看望了如今说不得话,几乎连记性也所剩无几的王老夫人,明皎一度与王老夫人疏远,这时倒亲自上手服侍了王老夫人饮汤水药膳,出来同芳期道:“姨祖母看我那眼神,竟如多少年前我还不晓世情的孩提时光,她就是这样慈爱纵容的看着我,也着实令人唏嘘,姨祖母若非过于顾私,到了不分是非善恶的地步,也不会在晚年受到重创,可安享子孙绕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