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他驻足,转身面对芳期:“我着相了,想来赵叔宿留此处,也并不当这是什么值得雀跃的殊荣,他更不会因为从前题匾被撤除愤怨,而宅邸庭院无非是身外之物,毁就毁了,弃就弃了,最重要的是阿瑗还在,这是我的侥幸,因为我能护得阿瑗平安美满,方可算为对赵叔的一点报答。”
报仇雪恨从来都不是为了告慰亡灵,是为的消除他一己的戾怨,这不能算为报答救命之恩,抚教之情。
“早些安置吧,明日王妃可有一场硬战呢,大长公主仁厚纯良,当年对王氏落得那般下场尚且心怀不忍,明日当见司马芸这时的境况,就怕再生怜悯之心,大长公主要是答应了为司马芸求情,见羿栩劝说他解除对司马芸的禁限,虽说于咱们的计划并不算太大的妨碍,但到底难免节外生枝。”
芳期其实已经有了困意,却明知晏大王这只夜猫子必定是睡不着的,且他今晚心情颇为烦闷,不晓得是不是真得到了抒解,便莞尔道:“我能早些安置,这漫漫长夜的,晏郎又是身处大内,岂不连个棋友都找不到?”
“今晚是辛公在政事堂宿值,辛公又是个勤快人,想必这会儿仍在案牍劳形呢,正好等地的军政也确待完建,我与他商量政务去。”晏迟吻了吻芳期的额头:“有王妃在旁抒解,为夫我现在心中已经平静,我尽力吧,再振大卫社稷毕竟也是赵叔的遗愿,赵叔的努力,我也不愿眼看着这样付之东流。”
虽然他认定大卫的社稷早已经无药可救。
可谁让赵叔也好,还是芳期也罢,等等等等他所在意的人,还仍看不透呢。
便罢了,趁着远行之前,干脆琢磨琢磨,还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治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