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摧毁你们夫妇二人的狂妄之势,将你们践踏脚下。
简氏便也扬起了唇角:“要说来圣人待湘王妃自来便与众不同,妾身时常感慨,要论起亲近来,恐怕连圣人一母同胞的姐妹都尚比不上湘王妃呢,更休说妾身等等嫔妃了,圣人何曾会与咱们说体己话?若不是内外有别,礼规之限,圣人早就会邀王妃入宫长住的,也好在现如今湘王殿下奉授君令主决军政时务,圣人既然又开了口,湘王伉俪二人在煌烨阁暂住些时日倒也不能称为有违礼法了。”
这话就是铺垫了,真当太后遇刺身亡,陈皇后固然大具嫌疑,那么常与陈皇后说体己话的湘王妃自然就能坐实出谋划策的帮凶,湘王妃只是个妇人,若不得晏迟这权臣授意哪来的胆大包天?这一起子奸谗,就等着被一网打尽吧。
晏迟做为外臣,今日并没有参与陈皇后为大长公主所设的接风宴,可这回大长公主回国,自然也有西夏的使臣相随,又等接风宴后,按礼是得另择吉日召举更加隆重的国宴招待大长公主及西夏使臣的,羿栩不出席,也只有晏大王足够份量代替一国之君举筹国宴了,所以当晏迟听说芳期已经答应在煌烨阁小住时,他也觉得大是方便。
于是这日下昼,婵儿和薇儿便都被接进了宫。
煌烨阁座落在垂拱殿西北侧,置处外朝,这里也并非没有为外臣宿留过,当然也不是太多臣公能够享获宿留煌烨阁的殊荣,芳期的祖父覃逊,身任大丞相时就因羿承钧这皇帝特许,曾经在煌烨阁宿留长达月余,当然,覃翁翁那时可没有让家眷随入的资格,是真因当年政务繁重,必须得加班加点的案牍劳形,而政事堂的值房多少有失便利——没有洗浴之处,且夏热冬冷,值宿三两日无妨,日子长了颇难熬,羿承钧为了显示君主对重臣的体谅,才有赐宿煌烨阁的恩许。
煌烨阁虽名为阁,但其实与内廷的福宁阁、凤仪阁一样,是殿苑而并非一座高阁,既为殿苑,除了屋舍之外,自然又有院落,院中也植下了花草,搭建了亭榭,还引入水源蓄成一池,虽说绕池而行不需百步,但池水清澈能映星月,晚间时漫步来还算怡情。
晏迟这一晚,思绪略有些浮散。
“在岳祖翁之前,赵叔也曾在煌烨阁宿年过一段时日,就连煌烨阁的名匾,从前竟都是赵叔亲笔所书,后来赵叔被谤害,羿承钧才让摘除另书,王妃可知现如今煌烨阁三字为谁执笔?”
“不会是我家翁翁吧?”
“岳祖翁的字儿怎么可能写得这样丑。”晏迟嗤道:“是羿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