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便赶紧抱揖持礼:“小人恭贺殿下,殿下果然顺利平定了九地兵叛,可谓立下了不赏之功。”
晏迟见他都已经焦心似焚了,却还维持着嘴上拍马屁脸上很澹泊的架势,且说的是“不赏之功”,言外之意就是高功震主,心中不由微微一哂,脸上却当然丝毫不露讥嘲,一转身坐下,先道:“先生坐下说话。”
“小人十分感佩殿下的智谋,相信满朝文武除大王之外,再无一人能做到以如此轻微的伤损,就能一举平定内乱兵叛。”贾高松还有一点好奇的是,晏迟战计的细节,尤其是在衢州一战,为何能轻易拿下仙霞关,打了羿槐一个措手不及。
晏迟露出笑意来:“用兵,能观天象而测晴雨固然有益战机,不过熟谙地形地势擅长排兵布阵更加重要,正好这几项才能都为我所识用,兼之对手太弱,当然能够出奇置胜。”
“那殿下对邓州一役,也应当胸有成竹?”
“耶律齐虽也是辽国的宗室,但却不同于羿枚之辈,他既为宗室,又为骁将,先生称的是邓州一役,那我不妨直言,若两军交战,便是我再率军而出,恐怕胜算也只有五成而已,且即便是胜,也乃惨胜。”
晏迟看贾高松,只见他的眉头一下子就蹙紧了。
“先生是在为我忧虑?”
“经九地兵叛一役,殿下可谓是功高盖主,只唯恐官家眼下为解邓州之急虽只能依赖殿下,心中却会忌惮殿下于军中的威望大涨,更不说尚有兴国公、沈相臣等……他们应当会利用官家忌惮之心煽风点火。”
“先生之意,难道是要我趁这时机,先一步铲除朝中的政敌?”
贾高松沉默,却颔首。
“外敌当前,怎能较狠于内斗?”晏迟正色道:“兴国公毕竟乃官家的嫡亲舅父,且现而今眼看太后已然是智丧神昏,官家为此焦心如焚,自责于未尽安奉的孝道,难免将对太后的愧疚转移至司马一门,尤其对兴国公府更增袒护之情,我若在这时逼着官家惩治兴国公,这与逼君何异?
关于邓州一事,我也经过了深思熟虑,深以为此时不能因为辽国一介宗室的施为,便大动干戈悍然宣战,所以已经建意官家当派使臣继续与辽国修和,澄清我朝绝无毁约挑衅之意,耶律齐宣称是我朝官员刺杀辽国官员……这应当是耶律齐贼喊捉贼,他分明是不满卫辽和盟,更加痛恨谏言主和的辽臣莫为刍,想以此激进之策,挑生两国战乱。
官家已经将平复邓州一事全权嘱托于我,我还想着为免官家猜忌,干脆委派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