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了一圈情势,回家后却是喜形于色。
“母亲不用着慌,申家舅兄说了,江夏侯今日在朝会上亲耳听闻,湘王殿下非但没有弹劾质罪父亲,反而说了句公道话,讲父亲虽错料了衢州的兵力,认定逆徒枚为叛部之首,在西部叛军于衢州会合前,不会涉险兵援衢州,没想到顺昌、舒州虽未调遣主力,却各出了一支先锋骑兵暗援衢州。
父亲料错了叛部的军力,虽说未有旗开得胜,然而总算没有折损过多,也能称为应对得当了,谏言官家可派军使,先问父亲再有何对策破敌,重振士气转败为胜。”
宋母方才长舒了口气,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多得湘王殿下是个通情理的人,我们一家才能免此无妄之灾。”
“只是申家舅兄也提醒了儿子,官家能容下父亲一回失策,然则这回叛乱非同小可,官家势必不会再容父亲再次受挫,要是……父亲真没有克敌的良策,不如,找个由头脱身事外,湘王殿下本是打算由他亲自率军出征的,咱们家也根本无意被卷进朝堂的纷争,理当退步抽身。”
“那,得遣一个靠得住的人,快些去问问你父亲究竟是个什么主张,尽量规劝吧。”
“我们一家,是不能出临安的,只好烦托大舅舅走这一趟了。”
宋屏率军还未出浙西,赶去通风报信倒也不消废多少时日,他细细一琢磨,想自己虽然错估了衢州的兵力,可无非敌方只添了三万增援,加起来不到十万兵,就能打得四十万大军丢盔弃甲,还多得他下令收兵收得快,否则又岂止折损这点人马?
宋屏根本没有信心能反败为胜。
他打起了退堂鼓,立即“病倒”,老泪纵横的要引咎辞职。
又说司马权,原本举荐宋屏这个非他党羽的先帝旧臣,就是被逼无奈,又寻思着他既替宋屏争取来复起的良机,宋屏总会感激他的提携之恩,日后笼络为党羽也就水到渠成了,不曾想宋屏竟因为首战告负就撂了挑子,还说什么叛军抱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竟神勇异常,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且还愁得自己卧病难起,谏言唯有湘王统率大军,朝廷才有胜算!
司马权在家中喊着宋屏的名字把他好番破口大骂。
情势刻不容缓,羿栩却才是真的病体难支了。
原本开始按照春山居士所授的功法开始日日调息以来,确然不再失眠,且羿栩甚至觉得连困扰了他许久的疲惫感也消减了不少,胃口也得到了改善,哪知道忽然就起了叛乱,他这满心焦灼的,整日里要处理的事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