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掺合。
内廷的步步艰险,一着大意就会累及性命,她早有心理准备,而历朝历代,但凡牵涉储位之争,总难免白骨为迳,她入深宫,可不是为了给什么人垫脚铺路的,她有更重要的志向,要作为许多女子都不能作为之事,在此之前,不能成为籍籍无名的一副尸骨。
倒是另一个宫人,提醒了陈皇后一句:“宸妃昨日莫名拉着覃娘子往西园,且遣开旁人专与覃娘子说话,今日覃娘子便要见湘王妃,明明可以出宫前往湘王府,圣人又不会阻拦,哪有什么不便,可覃娘子却偏要让湘王妃入宫……”
“宸妃无非是想挑拨离间而已,让我因她的行为,就对覃娘子心生提防,要我真计较起来,不再让覃娘子接近安儿,就是中了她的计了。覃娘子可是阿期的族妹,她们两个一贯就情谊深厚,哪里这么容易因为几句闲话就心生嫌隙的?覃娘子让阿期入宫,定然也是作态,为的是应付宸妃。”
陈皇后对芳舒毫不设防,当然也不在意提供个场所让姐妹二人私话了。
芳舒对宸妃的话一字未瞒,都告诉了芳期。
“三姐定要留心,宸妃既然说出这话来,说明兴国公定然会千方百计寻获汴王在世的确凿,对湘王和阿姐不利。”
薇儿就在不远处,她现在对陈皇后都已然心生亲昵了,乖乖巧巧的吃着陈皇后亲手剥给她的阿月浑子,不往这边看一眼,芳期却不得不把视线转过来,看进芳舒的眼睛。
舒妹妹,还是选择了那条绝路!
如果她不争,就不会说这句话,表面上是关心湘王府的安危,实则却是在探问汴王究竟在不在世。
她既这样问,就不能说真话了。
“舒妹妹放心吧。”芳期拍了拍芳舒握过来的手:“这件事,本来就是晏郎有意透露的,为的就是引兴国公党营中计,汴王……是为天子亲自下令处死,谁也救不了,汴王也自知死劫难逃,他最后的交待,也无非是望咱们照顾好小闵及两个幼子而已,幼子无辜,相信无论圣人,还是舒妹妹都能感同身受。”
芳期明显感觉到芳舒的手指放松了力道。
“这样便好,我只怕真是湘王殿下一时大意了……三姐,而今的我,别个不求,只求安儿能平平安安的渡日,实不相瞒,我还真寄望着圣人能得嫡子,这样一来安儿就能脱离皇宫这处险境,无论是承袭王爵,还是黜为庶民,只要不再受威胁……我有他和薇儿一双子女,就心满意足了。”
“舒妹妹真要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