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葛时简要怎么打这场御前官司,晏迟其实并没有过问,但他知道葛时简“串通”了丁文瀚暗审姚氏的事,也知道区氏经宸妃透露所作出的应对,这时只瞥着区氏,见这妇人挺着成竹在胸,俨然胜券在握,晏迟半点都不为葛时简担心。
葛时简人又不傻,且断案经验丰富,直到这时要还看不出区珥这个“从犯”有问题,那又的确不适合再任刑官了,趁早脱离权场,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钱塘并非山长水远之地,官家下令,下昼臣妇之侄就能赶回临安,不过为防姚氏血口喷人,怎么个辩认方式,相信葛少尹会做出公允的安排吧?”区氏道。
“那自然是请官家挑择些男子,与令侄站立一处,我不往现场,官家另着一位宫人带姚氏前往辨认,如此,便能防止舞弊,区大娘子认为如何?”
“如此甚妥。”区氏轻轻一笑。
但她笑容还在脸上时,葛时简又道:“不过,往钱塘去的区珥必定不是收买姚氏的人,我要请来的人,是区大娘子另几位侄儿,这两日,我已经察实清楚,区大娘子的侄儿除了区珥之外,尚有区环、区珍、区瑚、区琅几位,区环两年之前便已往湘州求学,区珍面上有显眼的一块胎痕,不符合姚氏的供诉,区瑚呢,因着是在外家长大,一口的吴侬软语也与姚氏供诉不相符合,我想唯有区琅,应当才是收买姚氏者,他近日在家中闭门不出,现下想走已是走不成了,官家着人传召,倒也不必等到下昼,至多耗一个时辰,就能真相大白。”
区氏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顿时面白如纸。
这神情,哪怕又觉得有些眼花的羿栩,都看得明明白白:愚蠢的妇人,搬起石头砸脚了吧!!!
“葛少尹明明指控的是大郎,怎能临时改意……”
“官家容禀。”葛时简不再理会区氏,只向天子呈情:“起初据姚氏口供,臣只是怀疑收买她构害潘成者,乃区大娘子指使,却地法断定那人究竟是元大夫家的下人,抑或是亲朋,只着令临安府衙的小吏,留心元家人员的动向,区大娘子回了一趟娘家,赶在官家御断之前,让其兄长嫡长子区珥,佯作慌里慌张出逃,臣当日在钱塘门,亲眼目睹区珥交验籍凭时,故意高声摧促城门卫,臣自任刑官以来,经办的事案已不下百件,察人神色举止,还是不难判断真伪。
当日便断定,区珥不过是区大娘子故意使派,用意是诱导臣将其认定为从犯,今日御前理辩时,主动提出让姚氏辨认区珥,姚氏却不可能认出区珥来,那么臣对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