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她图的并非荣华富贵,否则很难不为唾手可得的利益所动,而非要绕一条曲折艰僻的远道,且她,许早就厌倦了你们这个小家。”
袁四娘长长叹了声气:“潘郎也是太不稳重了。”
“我想潘二娘最厌倦的人,恐怕还并非是潘大郎。”芳期说出这句话,见袁四娘并没多留意,她就暂时不再往更深处说了,转了话题:“小袁明日去探望潘大郎,可莫跟他说其实你早知道了他会中这圈套。”
“啊?”袁四娘满腹疑问:“王妃不是说过,真相不用瞒着潘郎么?”
“我是怕你实心眼,早跟你说了这些话你会不安。”芳期摇头叹道:“你那夫婿啊,的确该吃这回教训,可你要真跟他说了实情,他岂不怨你事先不提醒害他受这番牢狱之苦,又怎能够听你的调教呢?你总不能眼看着他不改进毛病,日后再闯祸吧?”
袁四娘听了芳期一番指点,再经一夜时间的自我鼓励,次日去探监,心里头还是直打鼓的,尤其当踏进那颇为晦森的囚狱,行走在那条似乎尤其显得漫长冷寂的甬道,更觉脊梁骨上冷栗都在接连炸起了,步伐反而越来越慢。
临安狱中,因设有女囚,倒也有十几个官婢长期在女囚负责看防,现正是两个官婢引着袁四娘来此,其中一个便道:“普通的官司并不由临安府经办,真要判了处死待临刑的囚徒也是另有关禁之地,所以这处囚狱眼下就只关禁着潘郎君一人,故而才这样的冷清,大娘子不必惧怕,待审的囚待,葛少尹多半都不会先以刑讯逼问口供,虽同样是囚狱,这一处还是不染血腥的。”
袁四娘终于看见了潘成。
只见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囚室正中一张草席上,并未上镣铐不说,身上还穿着当日的一袭锦袍,只头发乱得不像样,看上去才有几分像个囚徒。
“娘子怎么来了?!”
潘成当看清“访客”,先是惊诧,一撑身子想站起来,却“唉哟”一声又坐了下去,抻直一只腿,还一边大声道:“这破地方,我一躺下就觉一窝子跳蚤咬,坐着略好些,却把腿脚给坐麻了,我看你提着那物件,可是捎进来的吃喝?这可太好了,囚饭可真不是人吃的,你在那儿站着等会儿,等我腿脚缓过劲来过去取。”
袁四娘:……
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官人没受刑问吧?”
潘成已经能一瘸一拐过去了,隔着囚栅先抓了两块糕点大嚼,一边说:“姓葛的还不敢对我用刑,就可恨他把我往里头一丢,就不闻不问了,这些当官的做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