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舒妹妹,你可想过,官家遭受舆论指控,他就真的会失了皇位?
这世上哪有因为舆情就遭废位的帝王?除非他早已成为傀儡,没有禁军护卫,慢说生杀予夺的大权,连自保都是艰难,当今圣上可是这样的处境?”
“湘王与襄阳公、徐公等等交熟……”
“你是想让晏郎谋逆么?”
芳舒默认。
难道是她想错了?湘王并非有意为东平公报仇?
“要是羿栩被废位,太子继位理所当然,虽说太子年幼不能亲政,正好可由湘王辅佐……”
“舒妹妹,这些话今后不必再提。”芳期打断了芳舒的话:“我答应过你,会护安儿安全,这是我的承诺,但之于其余的事,我不会左右晏郎的意愿。我也希望你能明白,那张宝座上的人虽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可就如官家一样,他犯下的罪孽,同样会让你心怀怨恨,会计划反抗,会将他视为死仇。
有朝一日,哪怕你成为太后,如当今太后一样,只要你同样双手沾上了无辜人的鲜血,孽报终会降临,你视为珍贵的一切,都将失去。”
芳期希望芳舒能够悬崖勒马。
而情知晏迟不会配合的芳舒,也的确不会行那步险着。
她不知道晏迟的计划其实并没有歇止,就像她并不知道那些险些让羿栩没了性命的恶狼根本就是晏迟驯养操纵,于是芳舒陷入了茫然,但她还没有绝望,因为她明白司马芸不会容忍湘王府越发坐大,司马芸和湘王之间,必有一场生死较量。
这也是事实。
慈宁宫,栽种不久的梅树已经开始落叶,枝杆看上去却越发虬劲——至少司马芸是这么认为,但在枣玉昌看来,那株梅树的虬枝很是狰狞,尤其是投映在地上的乌影,像极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守在太后的寝殿前,太后的寝殿就成了被恶鬼把守的地狱。
太后在装病。
所以天子来见,是在寝殿里。
此时司马芸的额头上缠着抹额,脸上特意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半靠在榻上,说话也佯作有气无力。
羿栩必须表现对生母的关心。
过场话说起来似乎没完没了,直到司马芸觉得口干舌躁了,她才一声叹息转入正题:“不是我要干预朝政,只吴山发生的凶险,着实令我胆颤心惊,官家,晏迟真真可疑,你不能因为他击杀了恶狼,就……”
“阿母。”羿栩也叹了一声气:“有件事也怪我没先告诉阿母,筹建秋狩之礼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