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人事,世上将别的人事置于首重的固然不多,甚至不少因利欲熏心而忘恩负义之徒,可这些人多半也没落得好终局,如高仁宽,哪怕她的祖父不曾以莫须有名单诱诈晏迟,他照样也会想方设法利用高蓓声攀交,高蓓声还是会向晏迟泄露高仁宽与赵公间的“情谊”,晏迟能不动疑?动疑则会深究,必然能够察明赵公不曾有负高仁宽,高仁宽却恩将仇报的真相。
只变数无非是,王烁兴许能够成为漏网之鱼。
因为在原生世界,覃门应当败于高、王二族之先,晏迟不会因为她树敌洛阳王氏,高仁宽也不会醒悟他的败亡是因东平公此件旧案,没想到出卖王烁保命,而覃、高二族相继败亡,洛阳王氏更加难以东山再起,晏迟说不定根本就会留意到王烁这么个人。
芳期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祖父曾为王太傅赏识青顾,才得以在仕途上平步青云,而要不是祖父取得高官厚禄,她又哪里来的锦衣玉食?她并没有资格指责祖父照抚洛阳王氏。
“翁翁明知王尚书将有大祸临头,为何不阻止晏郎的计划?”芳期再问。
覃逊一笑:“岳父大人于我有恩,你的祖母,待我有情,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报偿岳家妻族,就说高仁宽和小舅的行事为无端察觉,我也已尽力劝阻他们了,并非是我背叛出卖,这一点我问心无愧。
可我同样欠了无端的人情,他是看在你这丫头的情面上,助我在与向进生死相拼时成为胜出一方,无端对我覃氏一族有恩,我阻止他的计划,无异于恩将仇报,更不要说东平公对我也有举荐之恩,我只惭愧不得相报的机会,反而……谗害东平公的凶手,竟然还有我的亲族,如果我再将无端陷于危境,上天当也容不下我,容不下我的子子孙孙。”
覃逊捧起茶盏,半晌却又放下。
“我今日跟丫头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从心窝子里掏出的真言了,你信我,再听我接下来的这番分析。”
芳期点了点头。
她今日既来,其实已经完全解消了从前对祖父的成见和心结,她并不是来兴师问罪,是因有许多的不安,她希望能通过今日和祖父的一席谈话,得以平定。
“无端有弑君之图,我相信他不是想不出办法借他人之手,他肯定能做到全身而退,继续留在临安,甚至还能把控朝政大权,但无端却早有准备成事后远走,说明他现在虽说没有公示他与害杀东平公的凶手乃不共戴天,无非是为了最终的弑君大计,将元凶帮凶都一网打尽,最终,他会宣告天下,东平公就是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