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人窃窃私语自哀身世,枣玉昌却在看着那株梅树。
这株梅树,也注定是养不活的,等到了那时,慈宁宫应当已不是现在的境况了,届时太后哪怕还有此株梅树也无运消受帝王贵气的“自信”,满宫的人却都笃定太后是那无福无运的人了,这深宫成牢宠,太后自己终究也会感同身受的。
司马芸现在可没有这样的自觉,她正和宋国公密商。
“不是臣有意违抗大娘娘的嘱令,只是大娘娘交待臣授意吴湛行为的事……慢说官家已授沈中丞临机先断之权,吴湛稍微露出破绽,自身难保,就算吴湛没露出破绽,可绵谷事乱未得平定,沈中丞固然该当死罪,说到底事态恶化,对君国社稷可是大大不利啊!大娘娘的目的,是要铲除淮王以绝后患,现在却总想着一石二鸟,借机连湘王也连根拔除,这……臣以为,大娘娘太心急了,甚至连官家的利益都不考虑,又怎能大功告成?!”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还没这么糊涂!我的想法是,等沈炯明平定绵谷事乱,授意吴湛将其刺杀。”
宋国公:……
“我的大娘娘哦,吴湛是沈中丞的护从,他把沈中丞刺杀,就算未留痕迹,可护从不力他也有失职之罪。”宋国公好不容易才在天子左近安插了个“自己人”,将来还指望派上大用场的,哪里舍得就这样折损,但这层心思当然不可能跟司马芸直说,只道:“再者讲,沈中丞平乱建功,哪怕死在绵谷,这功劳他自己是受不了了,却会被官家记在湘王头上,和湘王交从的仕臣,能替代沈中丞入政事堂的大有人在,大娘娘光杀一个沈中丞有何意义?”
“可要是咱们无为,晏迟必保羿杜!”
“这可不一定。”宋国公道:“臣实在想不明白,大娘娘为何笃定湘王与淮王必然暗中勾结,就算淮王孺人是湘王妃的族妹,难不成湘王还指望着淮王会废了淮王妃,把覃孺人给扶正?世人皆知的是,兴国公子司马三郎与淮王友如莫逆,淮王妃与司马三郎乃是一母同胞,在湘王看来,淮王当然是助兴国公府得势,就算淮王暗中笼络湘王,湘王又哪里就会相信淮王的空口许诺呢?”
司马芸因为瞒着宋国公太子其实是芳舒所生这件机密,颇有些理屈辞穷。
宋国公便再接再励:“臣的想法是,大娘娘真想顺利铲除淮王,此时非但不能和湘王敌对,还应当暂时与湘王和解,齐心协力。只要说服湘王到时候袖手旁观,对于我们的计划就大大有益,至于太子的废立,官家只要下令将淮王处死,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