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我杜撰的故事罢了,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便是耗再多的钱,也请不动真正的风尘巨眼。”
“这样说来,风尘巨眼晏郎确然认识,只不过非今日所见罢了。”
“还真认识。”晏迟坦然道:“不过认识又如何呢?我虽敬她们才高品卓,只我却并非才高品卓,而是她们最忌惮,不愿深交的心机毒辣城府阴森一类人,甚至连为知己亦无机缘,倒是我也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纵然如我,不也在这广茫的世间,遇见了真正的知心良伴么?”
他最后一句话,贴着芳期的耳鬓道来,那耳鬓就立即“红红火火”了。
芳期心中本无气,此时更加心中柔软,人就依偎进了身旁的怀抱里,手指扣着晏迟的手指:“风尘之中的女子,见的人遇的事自是非普通女子能比,她们中本是心性高洁的人,经过这些识遇,心性越更高洁并非奇异,晏郎要不是心慕光风霁月一类人,又怎会钦敬她们为风尘巨眼呢?你的机关算尽,为的并非名利功禄,对敌仇,固然是心机毒辣城府阴森,可对亲友,何尝不是真情以待。”
晏迟把手指也略用了几分力道,他的眼睛往前看,看到的是一片沉黯的水面,月色虚浮,那样羸弱的微光根本无力穿透沉黯,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心中某个地方忽然就钝痛了。
“我们明日该回王府了。”
芳期忽然听这话,刚觉诧异,又听晏迟道:“绵谷有一个雷,正在途中呢,不久羿栩即将获报,羿杜死期就近了,虽然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就看司马芸和羿承昭怎样利用这一记雷,不过羿栩肯定会召见我,王府离皇城更近,处理起事情来要方便许多。”
芳期就觉得心口一紧。
“那舒妹妹……”
“我说了会保她,就肯定能让她置身事外,王妃要相信我,覃孺人不会被羿杜此一事案牵连。”晏迟又睁开眼。
覃芳舒现在会无事。
兴许日后也未必会有事,只要她,不辜负芳期待她的手足之情,且还舍得下……
一个儿子。
晏迟看向自己的手,眼光到处,手指随即松弛。
对于别的人事,他是运筹帷幄,就像把棋子摆上了棋盘,进退留存必须是基于全局,但芳期很早以前就退出了棋局,为了芳期,他已经把棋局重新排布,人世上让他留情的人屈指可数,他以为自己应当是驾轻就熟的,可现在忽然感知了自己的笨拙。
因为愧疚心。
其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