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辞也懒得追究。
“妻妹还说她既不能为子女申告重惩严办元凶,日后已是注定悔愧难安,慢说在丧仪上哭灵,哪怕是以身殉葬,泉下也无颜再见骨肉,与其在丧仪上装模作样,不如精心照顾好饶幸逃脱一劫的小郡主。”
这话里,也是明知天子会包庇太后的罪行,杀害骨肉的真凶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惩罚的“觉悟”。
羿栩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上一口气了。
“唉,这件来我心里明白,都是大娘娘的不对,想来覃孺人及湘王妃,心中都有怨气……”
“内子闻知凶讯,立时就要更衣,穿着命妇服再往丽正门击登闻鼓……”
羿栩:!!!
“官家安心,内子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分寸的人,且妻妹却也看得透彻,称哪怕是将太后的恶行声张,官家又能如何呢?由古至今,以孝治国,身为人子怎能斥罚生母?官家也只能是代母受过,可为臣民者,又怎能逼君主代受罪罚呢?那是逆臣,是不忠不孝。”
羿栩用指头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
“官家召臣入宫,妻妹与内子都想到了定是为昨日的事案,妻妹对臣说,臣能解小郡主体内剧毒,她已是感激不尽了,万万不敢再给湘王府添麻烦,她不会再追究什么。”
羿栩心情复杂地和晏迟喝完了这场酒。
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就觉得无法将这件事彻底放下,蹙着眉头闷坐着,到晚间,才终于是把晏迟的一番话,向清箫复述,也说了他的困扰:“按理说,这件事算是了结了,覃氏一介孺妾并不敢逼君也是情理之中,苦主都忍退了,纵然湘王妃狂慢,这件事其实于她丝毫无损,她也作罢更符合情理,可我总觉得哪里似有蹊跷,又着实理不清头绪,穆郎也琢磨琢磨,究竟是我多虑了呢,还是真有不符合情理的关节。”
“湘王殿下是话里有话!”穆清箫斩钉截铁道。
羿栩心头跳了一跳,却依然不能立时抓住关键的头绪。
“湘王是觉得覃孺人的态度有蹊跷,对于亲生儿子遇害似乎并无哀痛,连丧仪之事都漠不关心,官家试想,官家已然察觉了淮王对覃孺人情分更深,既是如此,覃孺人哪能毫无感知?按理说覃孺人纵然迁怒于淮王妃,总不至于涉及淮王,淮王亲自去湘王府接她归家,她竟避着连淮王都不见面,要说覃孺人是在置气吧,可还不忘提醒湘王勿为这件事案叩请公允……某觉得覃孺人,固然埋怨太后,却似乎更加埋怨淮王般,竟大有与淮王决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