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究竟是怎么预料见淮王必会举荐霍赴峡任右都统的啊?!”付英啧啧称奇。
“司马修要想排压吴湛,务必会举荐一位皇城司察部的人,如此才会造成御侍队继续满员,吴湛根本没有机会补入,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是羿栩信任的心腹,让羿栩不能驳绝,这样的人选就只有霍赴峡一个。否则你以为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怎会暗中促使羿承杰把女儿嫁给陈家子?”
从来晏迟的构局都是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基础上,每走一步都务求精密,司马修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他若不预先构局,怎能担保瞒过司马修的眼睛?
“今日闵君还会来拜会郎主,郎主与闵君相见太过频繁的话,是否会让司马三郎动疑?”付英又问。
晏迟笑了一笑:“司马修比我要了解闵冰澜,他既然曾经举荐了闵冰澜出任右都统,就认定闵冰澜绝对忠心耿耿,他现在应当巴不得闵冰澜与我来往频繁呢,眼看着覃孺人不顶用,他必然寄望闵冰澜可以赢获我的信任,我也许会透漏一些计划给闵冰澜,闵冰澜是个孝子,只要闵申还是兴国公府的党徒,司马修就不怕闵冰澜会忤逆尊长,做出有损兴国公府利益的事。”
晏迟当然不会让闵冰澜洞谙他的计划,蛛丝马迹都保准不会显露。
但他这日与闵冰澜再是一番饮谈后,趁夜深,却独上无情楼,登楼约近两刻,他便听到了一阵步伐自下而上,他听出是芳期的步音,就转过身来,胳膊肘撑在窗框上,唇角渐渐勾起了笑意。
芳期是哄了婵儿睡着,才往无情楼来。
这座高楼晏迟已经有些时间未去“光顾”了,芳期察觉他是心情不畅时,往往才会独自登楼,因为这座楼上几乎能将梅园尽收眼底,那里虽说有了极大的改动,不过残酷的记忆始终还存在晏迟的脑子里,关于沂国公府的一切,仿佛依然是他的逆鳞,不让别人触及,自己也不愿多触。
如有一回,府里有个管事喜得麟儿,那管事也是晏迟的得力臂助,故而喜滋滋的来清欢里送红鸡蛋,晏大王本也是笑呵呵的,顺口问了管事给新生儿取了什么名,管事道单名一个永,晏大王神色虽没变,却说永字不好,竟然多事的把人家儿子的名给改了。
晏永,尸骨已寒,但晏迟对他的恨意并没消除。
芳期不知晏迟今日为何又独自登上无情楼。
她刚走上阶梯,到了高楼顶层,身体还没转过来,就先侧了脸,楼上只有两盏灯火,昏暗中只能看见晏迟的身影,看不清他的神色,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