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潘吉万万没有料到何双图竟然惹出这样大一件祸事!
他明明与此祸案无关,但今日直觉胆颤心惊,一个字都不敢插嘴,生怕被卷涉进这场风暴中,又担心湘王为了把司马舍人置之死地,拉他出来作证,冷汗爬满脊梁骨,膝盖骨一阵阵的发软。
可羿栩和晏迟谁都没有让潘吉出来作证。
羿栩现在却相信了司马修确然是指使何双图的人。
他固然对司马修有所偏心,但是基于对司马修绝对不会伤害太子的信任,可何双图最后一番供述,摧毁了羿栩对司马修的信任,他不能容忍司马修为了对晏迟的私怨,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的信任,完全不顾他的利益。
如今有这么多宗亲回国,这其中难免有对权位虎视眈眈之辈,他需要兴国公府、梁国公府、晏迟,等等勋贵、臣公戮力同心巩固他的皇权,可今日太子若死于谋杀,他必须在太后、司马修及陈皇后、晏迟两主阵营中择一舍一,于他而言,不是断左臂就是斩右臂,无论怎么取舍都是重创。
羿栩哪怕与司马修再是交情深厚,现而今都对他产生了抱怨甚至嫌恨。
可羿栩依然舍不得把司马修处死。
他看向宋国公,口吻十分沉肃:“大宗长,今日这起事案,司马三郎及湘王各执一词,双方都有道理,但却都拿不出实据,朕只能判定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尤其是薛婕妤都万万不存加害太子的恶意,何双图、银叶既都认罪,该当处死,就算了结此案。”
这显然是极其不公允的判决。
不过羿承昭并无意坚持彻察,在这个时候触怒天子,他颔首道:“在老臣看来,也确然是两个下人对皇后及婕妤心怀恶意,勾搭成奸商量的这起阴谋,打算利用太后及司马舍人将皇后、婕妤置之死地,官家如此处置十分适当。”
羿栩又再看向晏迟,刚努力露出点笑容来……
晏迟便道:“臣可再容忍司马舍人一回。”
他既然已经表了态,陈皇后、薛婕妤都不再多说什么,就连丁文翰也没有再坚持彻察真凶处以重刑,他虽涉世尚浅,还没有真真正正经官场历练,因为自身的经遇颇坎坷,却也并不是个书呆子,对天子的审决不再发异议。
等晏迟一行人告辞,羿栩才厉声质问司马修:“说,你为何要阻止简七部察检何双图受贿之罪?要不是你早已借这把柄要胁何双图听从于你,你为什么要费力气包庇仁明殿的内臣!你为什么要加害太子,难道真如晏无端的指控,你为了把他置之死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