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二用,她始终留意着另二位间的交谈。
“今日看三姐,着实似乎像有心事。”芳舒似乎终于是忍不住了。
芳期才把目光从远处的波光浩渺中收回。
“不是我对舒妹妹有什么不满,但着实有些恼淮王及淮王妃。”
鹊儿正碾茶,手上的动作一停。
“上回舒妹妹代淮王妃相求,我也为人母,很能体谅淮王妃的心情,故而才费尽了唇舌,好容易劝得晏郎甘冒着开罪太后的风险,替殿下卜占,结果也正合淮王妃的心愿。可晏郎为了安抚诸皇族宗亲,提出让汴王与宋国公共执宗正寺的事务,淮王与司马舍人却诬篾晏郎居心不良,不但不允汴王共执宗亲之务,还提出将诸位宗亲安置于各外州辖县,晏郎本有与淮王、司马舍人修好之意了,可淮王及司马舍人仍把晏郎当作政敌。”
原来是为这件事?鹊儿轻舒了口气,看来湘王一心想要让汴王掌权啊,竟嘱咐湘王妃通过覃孺人促进此事了。
她心里不由一阵激动,暗忖:要是殿下和司马舍人能挫毁湘王之计,我岂不是立下一件功劳?
同样的话,听在芳舒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了。
湘王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让汴王共执宗正寺,且极其乐见把那些皇室宗亲安置在外州辖县,更重要的是,达成这一目的必须由淮王、司马修坚持主张。
芳舒心中有了判断,脸上却是忧惑:“三姐,这件事我并未听大王说起,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许是淮王明知咱们两个要好,才有意瞒着舒妹妹。”芳期抬起一只手,握了芳舒的手:“妹妹不知道,让汴王共执宗正寺其实是我的请求,晏郎也觉得确然有益于安抚宗亲,故而才谏请官家采纳。”
“三姐为何……三姐不是鲜少过问外务政事么?”
“我的阿娘,曾经照顾过汴王一段时日,汴王为此还特意拜谢过我娘,阿娘她很是怜惜汴王本是金枝玉叶却受了二十余载俘囚之苦,现下虽是苦尽甘来,但终生闲散,心中必会憾闷。我寻思着吧,军政大事汴王无法管执,然宗族事务其实有如天家的家事,汴王应当与宋国公共执,这样一来汴王不至因为一无所为而苦闷自责,便是任宗正寺的少卿,位居宋国公之下,多少也会受到真正的敬重。”
“原来是这样。”芳舒垂了眼睑。
“我没想到因为我这点私心,结果导致了晏郎陷于进退两难的地步,官家虽说还未下决断,可要万一采信了淮王、司马舍人的诬篾,岂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