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知其然又不知其实。
晏迟当然不可能跟梁国公讲大实话,告诉他现今这位皇太子非淮王真正的嫡嗣,所以皇太子的疾恙是淮王司马修的阴谋,意在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只是暗示,只是“怀疑”,司马太后会利用皇太子罪陷中宫,而陈皇后大可将计就计,这虽得承担一定风险,不过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其实不需要晏迟苦口婆心的再“教育”梁国公了。
当晏迟往慈宁殿来的时候,自知与太后唯有刀剑相向的陈皇后还在满腹委屈的抱怨。
“妾自知不够贤能,可大娘娘指责妾奇妒之罪妾万万不能领认。”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子现下是个什么情形世人不知后宫还有何人不知?连人道已是不能,所有的恩宠无非只是虚表,争风吃醋还有丝毫意义?奇妒?!真亏太后敢讲如此荒唐的两个字。
陈皇后可是恨死了太后。
老妇人执迷让司马氏将她取而代之,铁定是下了狠心要把皇太子利用为置胜之棋了,不过只要能将皇太子养在仁明殿,只要揭穿了司马氏的阴谋,她的中宫之位便将稳若泰山!这样一个小儿,只要她付出十分关爱,虽非她所生,日后必也能与她同心,便是司马环所生又如何?长大后太子会认定,他的生母,既是他姑祖又是祖母的太后,都曾经想过要将他置之死地。
太子是被司马氏抛弃的人,用作于梁国公府同归于尽的死棋。
太子会痛恨司马一门,甚至会痛恨淮王这生父。
她才是辛辛苦苦庇护太子的母后,将太子视如亲出的尊慈。
羿栩根本没把陈皇后的委屈和抱怨听入耳,自然也想不到陈皇后的心计,他在意的无非是羿圭能不能康复,谁敢给他保证他就相信谁,皇嗣不能再夭折,尤其当皇嗣已经被立为储君!
晏迟不是医官,他的“治疗”方法并非望闻问切,倒也先看了羿圭的气色,掐指默算,卜钱几抛,在满堂之人各色注视下,湘王殿下大卫国师泰然自若:“太子殿下是被冲犯,慈宁殿中,亲近之人,八字命格与殿下互冲,殿下方才有疾症显兆,倒也无妨,只要避开冲犯即可。”
羿栩终于听准了“无妨”二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但太后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兀自冷笑:“当初天家因立嗣问于湘王,湘王为何不说储嗣养于慈宁殿有冲犯之嫌?!”
“这冲犯,关及八字命格,自然也关及流年大运,太后不知卜算堪舆之术,臣述之详细无宜,不过辩明一点,关于慈宁殿中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