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也许不多君子,可心性极恶的小人也是少数。
往往是恨之极,才积恶深。
徐姨母不是忽然就怀疑自己的眼光,才担心自己错认了辛娘,但今天她实在觉得有些动摇。
她曾经也认定了父亲高风亮节,休休有容,可早前父亲的一番话,彻底摧毁了她心目中曾经高大的形象,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了,人会变,心性也许会随处遇变移。
但小儿媳的回应让徐姨母安心了。
“你昨日说,湘王和三娘要替明溪饯行?”
“是,约好了就在明日,皎妹妹也会去。”
“去吧,明溪这回往南剑州,是湘王为他谋的差使,明溪他一心历练,而南剑州方经变乱,对于入仕未久的人而言,是挑战,也确实更有历练的效用,湘王虽不比明溪年长多少,可他涉世深,南剑州变乱多得湘王,才能未费一兵一卒顺利平定,湘王对南剑州乃至整个福建的局势了如指掌,他才能成就这样一番功业,湘王是奇才,明溪若能从他身上学到两成本事,都已是受益无穷了。”徐姨母说完这话,就支开了小儿媳。
她又沉思良久,才对长媳道:“大郎妇,你是知道的,其实我过去也有愧于湘王妃,多得那孩子是个大度明理的人,没有记恨我,反而阻止了我那堂姐意图加害二郎妇的阴谋,我庆幸上苍还真能庇护良人,湘王妃硬是挣扎出了险境,争获了福荫。
我就担心着,二郎还放不下她,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我时至而今,仍然认定湘王才是三娘的良配,二郎不是。”
“阿家……”岑娘也是一声叹息,想想才道:“在媳看来,二叔早就已经放下了,毕竟三妹妹是先嫁了湘王,且湘王待三妹妹一直爱重,三妹妹有了好归宿,二叔就不再执迷了。”
“三娘嫁湘王本是不得已的,我不知湘王为何会娶三娘,他们两个起初并非正常夫妇,但现在,确是两情相悦了。”徐姨母笑了一笑:“所以我才说湘王确是三娘的良配,但往往我看不清自己的儿子,我早前一番话,有试探二郎妇的意思,我怕她对三娘也有积恨,为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但看来是我想多了,二郎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他有他的缘法,三娘有三娘的缘法,他们两个各遇良配,我其实已经放心了。
接下来几年的局势,临安城中恐怕不会太平,太傅公退居闲散,但你翁爹,明江兄弟二人仍在仕场,高家野心大炽,王家也不消停,我无力维持四角俱全,我拦不住他们的野心,也无法真正把局势看得清晰明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