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时时件件都承及,嫂嫂一来是新妇,二则又是温和的性情,面对尊长的刁难不敢也不会顶撞,怕兄长为难,还能瞒则瞒。
芳期是嫁出门的孙女,一时间也着实想不到办法怎么解长嫂的难处。
“不难,这件事我来处办。”晏迟又再大包大揽。
“你又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我这是替王妃分忧,好教你安安心心的养胎,别为这些事犯愁,王妃竟说我琢磨的是坏主意?”晏迟原本打算趁芳期吃馄饨的时候先沐浴的,已经往净房去了,听这话又转了回来,弯着腰,手指头点着芳期的额头:“王妃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惧夫纲了啊。”
芳期躲开晏迟的手指,一边笑:“我要还跟过去似的谨小慎微,察颜观色专拣好听话奉承晏郎,晏郎觉得那样才好?”
“算你能辩。”晏迟在她的发顶上揉了一下:“你就等着听王氏的笑话吧。”
谢恩宴的次日,芳期放放心心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正梳洗的时候,就听八月一脸晦气地进来禀报:“那个蝉小娘又来了,闹着非要见王妃。”
“又?”芳期挑眉道。
“这都已经是今日的第三趟了,岂不是又?”
“她见我,多半跟大王有关,大王人呢?”芳期问,却没听清八月禀报晏迟人在何处,她琢磨着昨日沈炯明的妻子单氏来赴宴,特找了个机会私下里告诉她前几日在使相邸,亲耳听到了谢老夫人又再借着高蓓朱有妊后主动替龚骁纳妾的事,诋毁她妒悍的话,谢老夫人逢人就中伤她,芳期并不觉得奇异,只这时品度着,仿佛单氏告诉她这事,其实也是带着几分规劝之意。
是提醒她不能太不注重名声舆论。
也就是说单氏还不歇为蝉音谋划的心思,企图通过“好意”规劝的方式,让她勿再恃宠而骄,拦着湘王宠眷别的姬妾。
关于蝉音,芳期不知晏迟打算怎么使用,所以她不打算自作主张给蝉音下马威,就嘱咐八月:“请大王来吧,蝉音我就不见了,让大王自己看着处办。”
晏迟其实就在清欢里,不过是在得月楼处理事务,尽管蝉音已是来了第三趟,但仆婢们未得芳期交待,自是不会直接禀知晏迟的,晏迟这才听禀,并不急着见蝉音,先回来瞧一眼芳期,坦诚了自己对蝉音将作何安排,方才走出清欢里,只丢下一句“随我来”,先就至离清欢里不远的一处凉亭里坐下了。
他也不问蝉音闹腾什么,直言道:“你的心思,我清楚,不需再多话了,你若想要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