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身沉重的钗冠礼服,芳期觉着喘气都顺畅几分,说起在仁明殿的经历,口吻是真轻快:“就说了太后不满晏郎被封湘王,多得她据理力争,还说太后恼羞成怒想逼晏郎停妻另娶,也是亏得她直谏,羿栩才认定了太后只顾及私怨,我觉着吧,陈皇后这话不是杜撰,只不过夸大了她的作用。
不过因着皇后这一搅和,太后更是恼怒,把火烧到了清箫身上,这才真正触怒了羿栩,母子二人险些闹得收不了场,太后一怒之下,竟指斥羿栩意图弑母。多得明贵妃及时劝止了太后的怒火,母子两个都能借机下台。”
晏迟挑挑眉:“司马钗,已成了陈皇后的心腹大患。”
“是这样。”芳期颔首:“太后要求羿栩赐司马钗‘明’字为封号,这是妇人家的小心眼,取的是仁明殿的明字,暗示司马钗必将入主仁明殿,岂不是早晚会将陈皇后取而代之,陈皇后心中忧虑,我跟她说了,让她稍安勿躁,只要不被太后抓住把柄,莫触怒羿栩遭至羿栩厌弃,就无需在意太后的意图。”
“为司马钗赐封号明,虽是出自太后之口,但这却不是妇人家的小心眼。”晏迟纠正道:“是司马修在后头出谋划策,他啊,当然不至于认为司马钗占了仁明殿的明,就能顺理成章入主仁明殿,他这么做,是为激生陈皇后的不安,设下陷井,引陈皇后下手谋害皇嗣,陈皇后屡番维护我们,等她坐实了谋害皇嗣之罪,那么我们自然就能被陷谤为帮凶。”
“可事实上,皇嗣本就是舒妹妹所生,一旦遇不测,司马修就会如实相告,到时太后、羿栩再将淮王妃生的儿子过继为嗣,还真是一箭双雕。”芳期冷笑道。
“所以谢恩宴上,我们借机告诫陈瑛,让他警告陈皇后非但不能谋害皇嗣,还必须防范别的人对皇嗣下手,嫁害于她。”晏迟道。
芳期思索一阵,觉得还有想不通的地方:“皇嗣虽名义上为明贵妃抚养,却是养在慈宁殿,陈皇后想要谋害皇嗣并无机会,又就算司马修将他的诡计告知了太后,让太后动手,可皇嗣毕竟不是养在陈皇后的宫里,真要是在慈宁殿发生意外,肯定是明贵妃承担疏于照顾的责任,司马修和太后要怎么坐实陈皇后的罪名?”
“司马修不大可能跟太后坦言。”晏迟断言:“司马修从骨子里,其实极为轻视太后,且羿栩而今对司马修的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一般信任,司马修和淮王这‘偷龙换凤’之计,会造成又一皇嗣夭折,大不利于羿栩急于稳定权位的意图,使得皇嗣断绝的阴影始终笼罩在羿栩头上,极易产生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