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锐的一道色彩,又有北风忽起,卷过一片枯枝,风从窗外经过带起的凉意瞬间就被火墙融化,一片枯叶在风中蹁跹如蝶舞,在淡而锐的色彩里是凋凌,更是重生。
芳期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
她其实没留意阳光,没留意风声,更没留意窗外那片枯叶的姿态,她只是在身边人一个挑眉之后,突然低沉的语气里,劫后重生的庆幸就有若没顶之势了,这些天来所有的冷静和乐观,一刹那就摧枯拉朽的崩溃了,这样的时刻她只想搂着身边人的脖子,去亲吻他的嘴唇。
但她似乎还是丧失了主动。
这回还在外间时她就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衣衫凌乱,还有来自晏迟的身体上的某个细微变化,很奇异的是她忽然就知道了这点细微又异常明显的变化才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她一点都没有心生抗拒。
后来他们离开了餐桌,晏迟的手指触及芳期的襟结时突然又停住了。
有三面窗,三面窗外透着白光,床边屏前,香炉里有余味浮溢,呼息之间能够清楚的感应这浮香,鼻端,胸肺,起起伏伏。
“芳期,我认真问你,你已经抉择了?”晏迟问。
没有十分确切的回答。
只有一阵后响起的,几乎轻不可闻的一声呻吟。
……
芳期也是第一次的,先于晏迟睡醒,她睁开眼时先看见的是西窗外的一缕霞色,然后才意识到她还陷于那个安稳的怀抱里。衾被里的手臂,其实不是用力的圈禁,晏迟平稳的气息就在她的耳鬓边,睡着前经历的一切,就像呼息声吹进耳里一般,也吹进了脑子里。
背脊的某个地方,感觉到了胸口独特的炙热,让她虽然醒来也一点不想动弹。
就算是,如果等晏迟醒来,她再着装略微感觉有些小羞涩。
这样独个儿的清醒没有维持多久,她就听见带着点低哑的声音。
“醒多久了?”
“你怎么又知道?”
一声轻笑。
说话时就清晰了不少:“我不是什么事都知道,就是对我家夫人的事特别留心。”
“甜言蜜语。”
“恩,我听出了这四个字是如实陈述,每一个字都不带讥刺。”
“我也许应该说巧舌如簧?”
“那也是在打情骂俏。”
芳期拽了拽被子,把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些:“不起床了么,天都要黑了!”
“天黑了才起床……”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