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样的宴集,但凡主妇不是特别的妒悍,其实都乐于携自家的姬妾出席,因为都知道今日的主家,尚书夫人肯定会携同姬妾一齐待客,免得姬妾成群的家主司马极听信了挑拨离间,怪罪胡氏妒悍不容人。
只是芳期自来不在意“妒娨”的风评,寻常没有携同姬妾赴请的习惯,宁姬对于这些姬妾而言,是个实打实的陌生人,所以众人都对宁姬表示出十分的好奇。
一人便问:“想来覃夫人是格外青睐阿宁的,今日阿宁才有幸随同覃夫人赴宴呢。”
“我家夫人其实是格外好相与的,其实我们在家中,也并没受到几分拘束,姐妹们图自在倒不多么愿出门应酬,只我突然想着跟夫人赴宴长些见识,学几分眉眼高低,夫人也愿意成全我。”
别的人听这话都没觉刺耳,唯有刘小娘因恨宁姬更胜她的美艳,似乎今日还抢了她的风头——她明明才是宴主呢,怎么这些人都围着宁姬攀谈?!
再兼早前她被芳期无视,一口怒火没消,连食欲都大受影响,刘小娘恨屋及乌,就更加觉得宁姬碍眼了,她端着个丹釉细瓷酒杯,斜倚着玫瑰椅,圆眼微斜,艳唇高挑:“宁氏这样的姿色,鼻尖上长着这么粒显眼的黑痣,难怪不能靠姿容赢得晏国师的宠爱,只好奉承着主妇求活了。”
这话真是既无礼又浅薄,在座的虽然都是姬人,确然是靠姿容争宠,不过也都明白这实在不值得炫耀,更何况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宁姬的姿容胜过刘姬,人家鼻尖上的那粒乌痣,明明更增风情,根本就没有影响美貌,硬要挑刺的话,那也该挑刘姬略为高突的眉骨和颧骨,看多了反而是副刻薄相。
可这些姬妾与宁姬不熟悉,当然深知刘姬的脾性,她们可不敢惹事,因此都保持着缄默。
刘姬果然觉得找回了往常威风八面的感觉,笑出了冷哼。
“别说我这样的容貌了,便是比我容貌美上十倍,才情高上八斗的姬人,在国师府里都难得国师眼光一顾,国师与夫人恩爱和睦的佳话,在临安城也是众所周知了。”宁姬不犯恼,莞尔应对。
“我倒是认为传言毕竟是传言,未必见真呢,今日我看覃夫人的容貌,虽说的确要比宁氏你要强些,却也不过如此罢了。”刘姬再次笑出一声冷哼。
要是光宁姬受到了怠慢冒犯,因身份所限,她不能在宴上生事,可现在是自家主母受到区区姬妾的嘲笑,宁姬要不发火那可有如她自己不敬主母了,当即就把酒盏往酒台子上一放,脸色立时冷了下来:“我家夫人岂是刘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