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青刚才徽州回到临安不久。
然后就往西楼居跑了不下十回,却不曾有幸遇见赵瑗,终于忍不住向族兄拐弯抹脚一番打听,辛远声情智再是迟钝,联想到芳期上回也似乎对九郎十分关注的事,有些开窍了,被他一番逼问,辛远青承认了对赵瑗的倾慕之情。
多少在面对晏迟时,心中就十分不自在,辛远声明知族弟的想法,奈何不能告诉他晏迟待赵瑗只有兄妹之情,这会儿子听辛远青这样说,做族兄的也只能隐晦地提醒一句:“九弟,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想当然。”
否则你的情路就彻底坎坷了。
“覃夫人似听阿瑗说过你,知道你那本西京遗事。”辛远声觉得族弟马虎还能算是个良配,所以想想还是得尽力帮他一把,暗示他要想打听阿瑗的消息,可以通过芳期这条捷迳。
辛九郎确也知道阿瑗能与西楼居士结识,多靠了芳期引荐,几回听阿瑗陪着居士闲话,总会提几句“三娘”如何,他能感察两个女子间的交谊,于是心中虽说仍觉不自在,腿脚却不由自主跟了过去,而晏迟也正跟芳期说完句“跟着辛遥之过来那人就是辛九”。
是长安狂生?!
芳期就盯着辛九郎直看——跟他笔下的书生仿佛是两类人,眉梢飞扬半点不显拘泥木讷,少几分文秀之气,多几分明朗不羁,但也看不出他自号里的“狂生”气,反是通过那透亮的眼底,能看见心性里存留的一些少年稚气,芳期莫名觉得辛九郎跟阿瑗几分相像,却不是眉眼容貌间的相似,也不是气态性情间的近同,说不清楚这捉摸不定的感知,或许……这是晏国师所说的气机?
芳期这时也不好验证她的观察和猜测,一边跟姜姨祖说话,一边仍不动声色地观察。
她发觉每当晏迟一说话,辛九郎注意力就特别集中,但眼睛却总会往别处看,还用力挺着脊梁,他总不跟晏迟搭话,但似乎却想和她交识似的,主动提起了他写的那本书,问她觉得哪个人物哪个桥段最有意思。
“我先陪着姨祖母去一趟三清殿。”芳期看得出姜姨祖到底还是不愿多与晏国师接触,且她还想多观察观察辛九郎呢,但身边总跟着晏国师,辛九郎的不自在她都清楚感知了,当晏郎的面,辛九郎总端着,本性如何就不会显露了。
晏迟当然也明白他仍然是不受西楼居士待见的,自是不愿再跟去讨嫌,先是颔首,就笑看向辛远声:“有些日子不见了,今日既遇见,莫若我们去寻雪庵客讨一盏茶喝?”
对于祛罢宫的道修,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