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场,当众承认他就是卜断男色惑主、社稷必崩这一厄兆之人,晏迟自然不可能跳出来指控嶂间散人胡说八道,所谓的厄兆明明是他晏迟的阴谋诡计。
嶂间散人自愿背祸,他的确喜闻乐见。
又怎么会有纰漏呢?
晏迟耷拉着眼皮,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看着淡淡的阳光忽而消失不见。
那也无非是阴云罩日,自然现象,可他怎么有种内心也被阴云遮蔽的感觉。
等等,他好像是有些想当然了!!!
周全的确不会因为笼络不成徐相邸就中止计划,嶂间散人仍然会正式步向台前,徐宰执不是嶂间散人赢得臣民信奉的障碍,可他这个国师,难道也不是那牛鼻子的障碍?!
周全并不知道羿栩对他的信任大有保留,想借天降祸殃的说法鼓动臣民动摇帝位,第一个需要挫败的人,应当是他这国师才对!!!
芳期有危险。
晏迟转身步下祭坛,留下仍在翩翩起舞的道官们。
司天监监正沈宁一错谔地盯着晏国师大步而下,他心里已经十分震诧了,但听闻晏国师亲口嘱令国师府的护卫,立即赶回临安城时,沈宁一心中的震诧又添百分,眼珠子差点都没有瞪落。
“国、国师、祭祀还未告成,国师怎、怎能……”
晏迟没有搭理沈宁一,上马绝尘而去,他也确然没有想好怎么解释突然离开,他脑子里紧急思索的是——虽然芳期没有预料到去徐相邸赴宴会有危险,不过应当会带上常映、胡椒随行,那么就算周全已经计划好谋害芳期,他安排的刺客也不可能会得逞,除非用毒药暗杀……
但他在周全左右安插的耳目,并没有察知周全此一计划。
应当是他多虑了。
可万一为周全出谋划策的人是嶂间散人,周全就很有可能不会向心腹谋士泄露此一计划!!!
晏迟强自稳定心神,继续思考:周全应当会问那牛鼻子有无把握踩在我的头上,争取更多信奉,牛鼻子老道没有十成把握,就会设计针对我的阴谋,他们暗害芳期,无非是天下人对我产生质疑,我连自己的妻子将受天谴都无法卜断,又怎么能卜断社稷国祚是否将遇殃劫。
如果毒杀,阴谋痕迹太重,这会让他们受到质疑,所以不应是毒杀,他们肯定会造成神鬼施惩的假象。
只要不是毒杀,有常映、胡椒在旁保护,周全应当不会得逞。
可常映会武艺的事已经暴露了!!!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