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还率领着她的子媳。
她其实也并不笃定这样做会造成什么结果,晏迟或许会因挑衅妥协,或许适得其反,但丈夫和儿子的入狱,俨然已经使向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处境,要是什么都不作为,无异于束手待死,她只能孤注一掷,才有望争取一线生机。
而她这样做的底气当然是,向进、向冲根本就是罪不及死。
非但不及死,真要论来根本就不算罪行!!!
朝堂上、州县下,这么多的官员,要是受贿结党便获刑罪,便该被处死,那么覃逊、晏迟也都该被押上断头台,根本就没有几个官员是两袖清风一身清白。
天子处断不公,这才是让晏迟、司马权等坐壁上观的原因,因为真开此先例,他们谁又敢担保有朝一日不会再蹈覆辄?所以姚氏认为晏迟妥协的可能极大。
只要晏迟当众维护覃氏,称覃氏内宅妇人并没有参与党争,便是疾言厉色将她们喝退,斥她们无理取闹,那也就等同于否定了他有参与覃、向二党之争的念头,荣国公那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心生顾忌,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哪怕是会被贬职,或者干脆罢官。
只要丈夫、儿子这两根顶梁柱还在,向家就还有东山复起的时机。
而姚氏也终于盼得国师府的大门洞敞。
如她所愿,出来的人是晏迟,是晏迟亲自出面平息这场滋闹。
姚氏的心微微绷紧了,两个儿媳也赶紧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姚夫人与其在这里骂闹,还是赶紧回家张罗后事吧,向进、向冲父子两个的棺材板准备齐全了么?你们可还真有闲心!”晏迟踏鞍上马,等居高临下,又再冷冷淡淡的垂注着姚氏:“姚夫人尽管是狗急跳墙,但也咬错了人,揭发向进父子二人罪行的是宰执公,劝谏官家肃察奸党以正朝纲的是晏迟,姚夫人诅咒内子是何意?且诅咒有用的话,要我这国师干什么?”
姚氏膝盖一阵发软,差点就瘫软在了国师府门前。
晏迟入宫自然是为了面圣,这回倒没遇见司马修伫一旁添乱了,天子今日着实被向进党徒门生集体喊冤求情闹得头疼,而且向进为了迎击覃逊,自然也收集了不少覃逊党徒索贿结党的罪实,言官们内部间都能吵得个沸反盈天,弹劾的剳子高高堆在御案头,奈何天子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他可从没想着公允裁夺。
但想法归想法,平息物议还是相当必要的。
晏迟求见,羿栩也想听听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