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额头,但半晌移开手后,仍然坚定:“他想从我口中套话,我试着糊弄糊弄他。”
“你这是不自量力!”
“你们都认为我傻,我才容易让你们放松提防,且我对他有了防范,我能吃什么亏?无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你为了替老师复仇,甘冒风险,力所能及的事我要是还袖手旁观,我怎配为你知己?”
晏迟怔了一怔,闭了眼,突然又擂了辛远声一拳:“什么知己,你不是我知己,你是我的情敌!辛遥之你傻得……脑子里除了仁义礼智信还能装点别的么?有你这么对情敌的?你就应该盼着我死,然后你才有机会!”
结果他的肩膀也挨了结结实实一个拳头。
但辛远声没再继续攻击,只疑惑地盯着晏迟:“你说这样的话……你心里是在愧疚是在自责,你为什么自责?无端你又在计划什么?你是不是还想涉险?”
我要毁了你的志向!!!让你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辛遥之,到那天你不会再把我当作知己了,晏迟也许会成为你遍寻天下必须手刃的仇敌,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再为我做了,懂不懂?
这是心里翻滚着的大实话,但晏迟现在没有办法说出口。
又在此刻,徐娘过来,她其实很明白不必急于一时通报才先得知的此件消息,但眼看着郎主似乎跟辛侍郎就快动手打起来了,一着急,也顾不了许多,赶紧过来打岔:“郎主,有一件急事……”
“说!”晏迟下意识就喝令,但突然又醒悟其实很多事不能让辛远声知情,他转身想走。
“徐娘子请直言。”不依不饶的反而成了辛远声,他甚至上前一步阻挡了晏迟的去路:“不是没什么好瞒着我的么?晏无端,你要真不把我当知己,现在你就走。”
晏迟眼睛里已经浮现出阴冷。
徐娘太明白晏迟的情绪了,赶紧道:“夫人见了徐二郎。”
晏迟:……
辛远声:……
“不是私见,有辛娘子在场。”
“你还在盯梢芳期?”辛远声问。
徐娘先是被“芳期”二字从辛侍郎口中说出吓得不轻,但她很快沉着下来:“并非郎主让人盯梢夫人,只不过今日实在太多客人,郎主在各处都安排下暗卫以防万一,正巧是,夫人与徐二郎及辛娘子见面的地方,刚巧有暗卫值守,所以被暗卫听闻……”
“不用说了。”晏迟道。
他现在已经冷静了,眼眸里的冷沉褪去,还如一贯的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