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知道这家伙有多么好强,大冷天的明知有腿疾却不肯用汤婆子,只愿意在有地热的屋子里呆着,不到万不得已,更是不愿借助四轮车,他现在说走不回去,定是膝盖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了。
晏迟见芳期慌乱,又自责又担心,他胸腔里暖烘烘的,虽说并未减轻膝盖骨的胀痛感,倒还是有精神安慰这位手足无措的小女人:“不关你的事,我要是真不能凫水,又是怎么学会这技能的呢?我的腿疾不是因为凫水发作,天气突变才是诱因。”
“晏郎明明看出今天天气会突变,就不该下水!!!”
“所以我说不关你的事啊,明明是我自找的,你不需内疚。”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又喝多了酒,芳期觉得眼睛酸酸涨涨的有点想哭。
哪里是天气骤变的诱因,过去突然刮风下雨的也没见他膝盖痛得这么厉害,都没站直就冷汗如雨,明明就是今日在湖水里浸得太久,又兼天气骤变的缘故,说到底都是为了教她凫水,晏迟你傻不傻啊,凫水哪天教不能教,又不用你亲自教我才能学会,你这么聪明的人,干什么要莫名其妙找罪受。
常映跟胡椒火速把四轮车抬了过来,两个丫鬟现在都不敢说话,因为她们知道阿郎腿疾发作时脾气格外焦躁。
邬娘子看这情形也差点哭了,她哪知道晏国师的腿疾这么严重啊,要是知道,她哪里敢出那计策,这下好……别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晏迟看着众人:……
他扶着额头:“我就是腿疼,又不是临终了,你们犯得着这么悲伤么?真要哭,今天一人给我哭满两桶眼泪来,当然,夫人除外,夫人只用监督就好了。”
常映惊奇地瞪着自家主人,她的耳朵没坏吧?阿郎这真是在打趣她们?不,阿郎在打趣她们的同时取悦夫人?这真是那个冷冰冰凶巴巴的阿郎?
“常映、胡椒,你们过来扶我,夫人那力气扶不住,去忧准备热水,罢愁叫付英进来给我施针,唉,真是的,徐娘跟白妪都没跟来,你们就都不会干活了,非得要我一个个的嘱咐,好在我得的是腿疾不是嘴疾。”
晏迟生凭第一次发愁啊,如果不娶个贤妻,万一要哪天他真得个急病不治身亡了,岂不是还得等徐娘、白妪来替他治丧?这几个丫鬟平日里看着还行,关键时候一个都靠不住!过去的他究竟怎么会以为大丈夫娶不娶妻都不要紧的?
芳期见自己什么都帮不上手,只好跟个罪人似的低着脑袋跟着去晏迟的寝卧,帮着除履的事她还是能干的,等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