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文臣阶层间不成文的俗规,文臣之间无论怎么党争内斗,必须顾忌挑生皇族之间的争斗,否则皇族内生不和,社稷便生动荡。宰执公这人,虽然不算高风亮节之士,贪贿结党之事没有少为……”
芳期颔首,她的娘家这么有钱,靠的可不是勤俭持家。
晏迟见芳期不介意,笑笑继续往下说:“但宰执公行事,尚有准则,比如他就从来没有像向进一般,眼见有机可乘,就干涉储位之争。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宰执公主和,却能下定决心诱胁我解救鄂举之危。”
芳期的头就点不动了。
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她的涉入而改变。
“但我敢肯定的是,要是鄂举在劫难逃,眼下,宰执公就快要为当年的举劾背黑锅了。”
芳期:!!!
“所以宰执公此时对决向进,可谓是大有胜算,但结果最多是向进父子二人被处死,不至于诛连那些并未犯案只是佐助的党僚。当然宰执公行事自有分寸,他并不希望诛连太广,因为向进一倒,同时也到了宰执公告老让权之时,要是造成诛连太广,覃家就不可能再韬光养晦,死仇太多了,结果必然是向、覃二门接连衰颓两败俱伤。
我若预料不差的话,你家翁翁甚至没打算让你二叔权涉政事堂,他寄望的至多是你二叔能入礼部,担任一、两届考官,你的堂兄覃渊,堂弟覃涵,当然还有你的异母弟弟覃治,这三个覃家的子弟都能经逢科举入仕,哪里只有其中一个,日后官位能达一部尚书,覃家官宦世家的基础就此奠定。”
芳期完全听呆了。
晏迟挑眉:“转过弯来没?”
“翁翁打算很长远。”
晏迟:……
“废话啊这是,你翁翁要没有这么长远的打算,只图眼前权位的话,早就伙同我一起在夺位之战上共进并肩,他就能把宰执之位干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不过嘛……你的父亲和二叔才干智计远远不如你翁翁,后继无人,登高则必跌重,等你翁翁过世,覃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依然逃不过衰亡的劫难。”晏迟略压了眉,继续点拨芳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高仁宽哪怕是被向进笼络,但这回你翁翁的剑不会指向他,宰执公啊,多半也猜到高仁宽是暴露了,所以他会把高仁宽留给我来处治。”
芳期觉得只有她的耳朵听明白了,脑子还糊涂着。
“我和宰执公不是一路人,我不瞒你。”晏迟只说这句话。
覃逊那么长远的打算,多半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