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晏迟旁观完毕唱名张榜回来,也准备告诉芳期最终结果,人还被一株梅树挡住,就听见了常映的话,脚步就停顿了,有股拂袖而去的冲动。但那就是冲动,反而冲动引起的深思更让脚步停顿良久,晏迟这一回真切感觉到了自己莫名的怒意,来得十分不正常。
他的目光穿过虬枝,看亭子里的人。
俨然地没把常映的话放在心上,手里拿着个酒杯,唇角高高飞翘,手腕上还带了个落花穿成的链串,素白的衫裙被她硬是穿出了几分俏艳般的奇异感,晏迟甚至能看清芳期的睫毛,每一根都得意洋洋。
“我也就是操闲心罢了,就知道二哥必能高中金榜,对了,二哥既然是新科探花郎,八月你板着块脸做什么,别不是故意吓唬我的吧?你这丫头可别跟国师学,他板着脸像冰刀,你板着脸像菜刀,铁青铁青的气色可难看了。”
国师:……
他这是被称赞了么?
“嗐,奴婢不是听夫人嘀咕,才对司马三郎同仇敌忾么?奴婢今日细细一看,司马三郎果然不是块温润的美玉,还真像千年死人坟里被盗出的阴物,邪性得很,奴婢看来,司马三郎才是在学国师呢,国师板着脸像冰刀,他板着脸像铡刀。”
晏迟居然觉得自己有点同情司马修了。
这些女子,闲来无事都拿司马修嚼牙玩么?不对!覃三娘因何对司马修这么大的怨气?必须是为徐明溪打抱不平。
稀罕了,我居然在跟徐明溪争风吃醋?晏迟的眉头一下子就蹙紧了。
常映还在啃紫柰,把八月看了又看:“八月你是认为司马三郎的脸比你的脸要大?”
芳期和八月都没懂常映究竟想表达什么,一同冲她投注疑惑的目光。
“铡刀刀面比菜刀刀面阔啊。”
那主仆两反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常映这话是什么意思,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晏迟觉得一点不好笑。
常映也没弄懂她的话哪里好笑了,一本正经道:“但在我看来,司马三郎的脸比八月的你脸还小。”
八月笑不出了,只剩芳期一个人在笑,晏迟依然觉得一点不好笑。
直到听一句:“司马状元就是因为脸太瘦,才怎么看怎么有点邪性,他真是太阴柔了,我听常映你这么一说,都有点想哪天把状元郎抓来,涂脂抹粉妆扮一番,我觉得包管不认识他的人一瞧,肯定辨不清他是男是女,我们八月的脸虽大,但端方正气,易得亲近多了。”
晏迟